第四百三十四章 悲恸,血誓冲天(2/2)
他就这样不停地胡思乱想着慢慢试着努力控制着身体,灵魂出窍了一次再回来了好像就需要慢慢的适应一段时间,过了几乎快两个时辰,项宇才能用胳膊撑着地面慢慢坐起来然后再摇摇晃晃的在站好。衣服上全都是血,黏在身上,很难受,起身转了一圈,这片空地已经没有人了,星光下,可以看到有几片血迹,他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跑,时刻担心着父母的情况,还有那些黑衣人把村民带到了哪里去。还没跑到家里,远远的就看到整个院子都被夷为了平地,说是要挖地三尺,真的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的地面好像被犁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线索,项宇离开了院子,这会儿他已经跑得很稳当了,身体的不适在慢慢消失,整个村子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一丁点活物都没有,连每一只老鼠都被杀了个干净,村民们一个都没有看到。
项宇跑出村子朝四周搜寻,还是没有一点踪迹,往海边接近了一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种不好的感觉在他心里升腾起来,循着血腥味,他往海滩走去,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重,伴随着海风的腥味,让人闻了只想呕吐。星光照耀下的海滩上,地上画着一个四角的阵法,村民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里面,整个四角阵法里的地面都是红的,浓浓的血腥味飘荡在空中几乎要凝成实体,这里像是举行过一场什么祭祀。看到这些项宇的脸唰的就白了,他飞快的跑到最近的一位村民跟前,翻开一看,是东头的赵宏家的大孩子,脖子里一道伤口,两只手腕几乎被割到了一半,明显是为了放血,项宇的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这些都是自己从小见到的最淳朴的村民,就这样被残忍的杀害了,他一边翻看地上的村民,一边探查是否有人还活着,心中下意识的期盼着千万不要看到父亲母亲。时不时的抹一把眼泪,脸上已经全是一道道的血痕。
刚翻过去了几个人,忽然看到了前方三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皮围裙,项宇瞪大了眼睛,手微微的颤抖,咬着舌头,吞了一口口水,呆立在了那里。那是父亲的皮围裙,没有吃饭的时候父亲都会穿着它,除了父亲自己,没有人比项宇更熟悉这个围裙了。他的心砰砰的跳动着,艰难的迈出了几步,项宇闭上眼睛,缓缓的捡起这个围裙,他不敢看,不敢看下面盖着的是什么,当他低下头,缓缓地睁开眼的时,下面盖着的那个熟悉的脸庞,让他刚刚擦干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冲了出来,如一道惊天霹雳拍打在了身上,项宇跪了下来,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长长的哭喊了一声:
“爹――――――!!!”
他伸手去抚摸父亲的脸庞,岁月的沟痕在指间轻轻的划过,脸上依旧有着温度,脖子上的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项宇一边大声的哭着,一边慌乱的伸手去捂住父亲的伤口。
“爹,爹,你快醒醒啊,我是勇儿啊,我在你身边,你快醒醒啊,爹。”
项宇的心中悸动的伤痛无法形容,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他带着哭腔一遍遍的呼喊着,眼泪滴落在地上积起了一滩泪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解开衣服抓向自己的小腹,他记得海蚌说过,灵珠就在他的丹田处,只要放到了别人的嘴里就可以疗伤,以项宇的力气之大,他只抓了一下就几乎撕起了肚子上的一大块肉。这时,一只手掌抓住了项宇癫狂的手。
“勇--勇--勇儿,快去救,救,救你娘。石,石头,留给你的东西。”
项宇抬头看到父亲睁开了眼,赶紧握住了父亲的大手,贴在脸上。
“爹,爹,你说什么,我娘?我娘在哪?你不要死啊,爹,爹,我是勇儿,我不要你死。”
项宇一边悲痛的哭着,一遍看着父亲说。他父亲抽出了自己能动的那只手,指了指项宇的右后方,便瞪大了眼睛,手无力的垂了下去,项宇再细看时,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他内心的此刻疼痛远比自己身体强化那次还要大千万倍,那种五脏拧在了一起感觉让他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放下父亲,转头看着父亲伸手指向的地方,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母亲的背影赫然横在那里。一种无法形容的更大伤痛向他袭来,他两眼一黑几乎就要晕倒过去。项宇努力的站起来奔了过去,把母亲翻过身,苍白冰凉的脸庞向他诉说着母亲遭遇了什么,他咬住了下嘴唇,握着母亲的手,放在胸前,心中无法言语的疼痛让他弓下了身,他弯着腰剧烈颤抖着哭的没有一点声音,时不时的吸溜鼻涕声才在海水一阵一阵冲上来的沙沙声中显出一点人的动静。天上的星星都在眨眼睛,星光下的项宇呆呆的坐在海滩上看着大海,他心中的拧起来那种痛苦怎么都无法消解,父亲和母亲被他拉出了阵法并排摆放在了身前。他一边哭一边回想着和父亲母亲在一起的每一个场景,熟悉的小院,坐在一起的吃饭一家三口,母亲慈祥和蔼的微笑,父亲充满鼓励的目光,轻快的欢笑声似乎还在耳边环绕。越想这些项宇的泪水就越多,这种无法言明的悲恸逐渐的变成了对那些行凶者的越想越多的仇恨。
这种仇恨随着项宇心中巨大悲痛的暂缓变得越来越清晰,此时的海滩,微风渐起,海浪慢慢的变大,父亲母亲并排的躺在项宇的身前,他跪在了父母的面前,一边哭一边自然自语:
“爹,娘,孩儿不孝,不仅没有好好的侍奉你们,还给你们和整个村子带来了灾难。”
项宇对着父母使劲的磕了三个头。
“你们放心吧,杀害你们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