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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渠放水,水流极为湍急,谢灿顺着水流飘向宫外。<strong>mhtxs.</strong>明渠是当年建造越宫之时所挖,从北至南贯穿越宫之后流经钱唐外城,最终在郭外汇入浙水。
钱唐一处浙水水面极宽,仿佛一个葫芦口,连绵不绝,灌入东海。
越靠近同浙水交汇之处,水流就越发湍急,木板被水流冲着东倒西歪。钱唐内城的城墙在身后越来越小,笼在黎明的薄雾之中。不知道苻铮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的逃脱,而王秀能不能顺利从此事中脱身?
谢灿估摸着,她从明渠出来的时候大约是子时末,待到天将亮未亮的时候她看见了开阔的水面。
夏日水急,木板从明渠汇入浙水处转了个弯,谢灿伤了一只手,极难保持平衡,木板在湍急的水流中东倒西歪,几次欲翻转,不过最终终于没有使她落水,而是撞上一处芦苇荡。
出来的路顺利得不像话。确实是因为谢昀的在天之灵保佑么?
那位帮助王秀的大人,究竟是谁,又为何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将越宫地牢里面的重犯这样轻松劫出?
究竟是披着油布,可是坐了一夜的舢板,水汽侵入还未好的伤口,右肩痛入骨髓。她用左手掰开苇荡中的芦苇,惊起一滩水鸟,叽叽喳喳破空而去。她只能撩起裙子,双腿夹住木板,一手扒着芦苇将自己和木板朝着苇荡中艰难拖去。
六月份芦苇长得极为茂盛,郁郁葱葱的比人都高,进了芦苇荡多少还能躲些时日。
苇荡底下都是泥巴,她双脚浸泡在水中一夜已经有些发白,如今沾上了污泥,越发沉重。mhtxs. []
王秀给的油纸包倒还是好好贴在胸口,没有沾湿分毫。
她出来的时候本就发着高热,如今更是浑身发冷,头脑昏沉,她突然听见远处似有人声。
“这鸭子把蛋都下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才将木板移入芦苇荡中已经几乎耗尽她的全部力气,她强撑着意识,趴伏下来,将一些芦苇掰弯压在自己的头顶。
“再找找,阿嫂,这里有个!”
是越音。软糯婉转,和齐国人那种用力的发音全然不同。
谢灿听了会儿,听到熟悉的语音,她脑中仿佛一根张紧的弦崩然断裂,她攀紧一根芦苇,终于眼皮铅重,支撑不住。
“哎哟我的阿姆!这里有个人!”
……
醒来的时候身上是干燥的、脑袋热得发烫,周身却是冰得发抖。
她未睁开眼睛,就陷入了深深的失望。
又没有逃出去么……
她只觉得胸中悲愤,那满腔的怒意和失望化作泪水迸涌而出,可是她又不甘于在苻铮面前哭泣,连忙将头埋到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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