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2)
醒了之后的徐昭星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章得之有事出门了,守着她的是蒋瑶笙和姜高良。
姜高良一见她醒,便替他爹解释道:“夫人,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爹他有事去了官衙。我爹还说,他反应极快,躲在了柴房的夹板后头,所以丝毫无伤。”
徐昭星半天都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分析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
估计是因为火|药这东西是她提出来的,若章得之因此不好,她良心上过不去。
所以,心善也是种病。
徐昭星的晚饭是糖水鸡蛋。
这地方还没有红糖,普遍用的都是蔗糖,而且蔗糖不是很甜,她勉勉强强吃了一个鸡蛋。
精神上高度紧张过了,身体就很疲惫。
稍微运动一下,比如和章得之打一架,身体也很疲惫。
徐昭星每日都会锻炼,但是疲惫的情形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她估计还是昭娘身体低子不够强的原因。
如此不过是五月中旬,她的房间里已摆了两盆冰。
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真不知道昭娘原先是怎么过的。
徐昭星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觉得凉爽了许多,却是没能清醒。
鸡鸣时分,她挣开了眼睛,旁边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一把蒲扇靠在床头。
徐昭星还是决定要和章得之谈一谈,谈话的主要内容她都想好了,主要得围绕着“仁德”给他灌一碗心灵鸡汤。
她觉得他太牛了,火|药的配比方法都让他蒙对了,还有什么事他干不好。
幸亏他不懂直播,所以直播吃炼丹炉什么的,反正他也不知道她发过这样的毒誓呢!
徐昭星去了章得之的书房,他人并不在书房,她也直接进去了。
这就看见了他桌案上的一些东西,首先应该是黄河的流域图,而后是他标出来的几块低地。
徐昭星忽然就不想给他灌什么心灵鸡汤了,不是说他本来就具备仁德这种好品质,或许只是他活得很明白而已。
因为他知道若想位子坐得稳,并不是依靠武力,而是靠很好的治理国家,还安稳的生活给百姓。
她正要退出去,便撞上了迎面进来的章得之。
这天气似乎是要下雨,章得之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便因着耐不住热而去了井边。
起初是想洗把脸,干脆脱了衣裳,一桶井水浇了下去,他是光|裸着上身穿着湿裤子回来的。反正,他这院里并没有丫头,也无需在意。
丝绸的白色裤子,一经了水,会贴着皮。
当然还会有些通透。
章得之一见了徐昭星的反应,便是拿手中的外衣遮挡身体。
但他的反应哪有她的眼睛毒。
徐昭星倒是捂了眼睛,手指和手指间却留了缝。
该看的早就看的很清楚。
常年练功夫的人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肌肉的线条很顺,看起来不仅仅是有力的那种,还很具有美感,甚至有让人流鼻血的冲动。她数了数,章得之的腹肌有八块,还是赫赫有名的公狗腰。据说拥有这种腰身的男人,那个能力很强。
徐昭星有一种想要舔屏的冲动。
春末夏初,这个夏天也就是才发散出这么一些些的*,福利就来了。
这个夏天…有毒。
章得之明明穿的还有衣裳,却觉得自己被看了个光。
挡了又挡,索性湿着身子就把外衣穿上,装着无事一样道:“星娘,有事来寻我?”
徐昭星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章得之笑了:“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
他抬了下头,惊道:“星娘,你……”
他用手指了指。
已经觉出异样的徐昭星抬手摸了一下鼻子,一手的…卧槽,居然流鼻血了!
这鼻血是看了她的肌肉才流的吗?
她不敢相信,拔腿就跑。
一边跑还一边自言自语:“太尼玛丢人了!”
“星娘!”章得之叫都叫不住。
可徐昭星这鼻血流起来居然没完没了,吓得蒋瑶笙赶紧叫人去请大夫。
这山野乡村的地方,哪有什么好的大夫,套车到城里去寻,至少得半日的功夫。
于是,章得之来了。
徐昭星一见他,便想起了公狗腰,眼神也开始闪烁。
说起来,想象力太丰富,也是一种病呢!
浑身都是“病”的徐昭星,真不知道自己是真病了。
章得之给她号了脉,纠结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夫人,您这是到了来月信的日子了吧?病症倒是有些像倒经。”
有外人在的时候,章得之还是叫她夫人。
一旁的慧玉便接口道:“先生真神,算算日子确实是到了,只不过这月不知怎么了…还没有。”这是一点儿都没看见徐昭星冲她使的眼色。
这就好比看妇科,头一回遇到男大夫,囧里个囧。
徐昭星,唉,干脆闭上眼睛好了。
不过幸好,她这鼻血不是因为“饥渴”而流。
要不,她真的想去死一死了。
就听章得之又道:“夫人这是血热、气机不利引起的经血逆行,待我先给夫人先止了鼻血,再说其他。”
这便和慧玉讨了丝线,用丝线扎紧了她的中指,替她举高了双手。
约一柱香的时间,她的鼻血便止住了。
徐昭星要放下手臂,章得之托着她的手道:“不忙,再等等。”
要知道她躺着,章得之就立在她的床沿,与她面对面,还手对手,若是她睁着眼睛,那就是时时刻刻都能“眉目传情”。
她不能睁开眼睛,却又总想。
偏这时,他还道:“夫人虽说是血热,却也不能一味贪凉。这倒经,虽说算不上大病,若是顽固起来,恐怕月月异常。”
徐昭星的眼睛再也闭不下去,瞪圆了道:“别说了。”
又不是个专门的大夫,一口一个倒经月信什么的,难不成就没有一点的压力!
徐昭星实在是太过恼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原以为上一次掀了人家的房子,是她此生干过的最丢脸的一件事情。
她想错了,丢脸这件小事儿,一丢起来简直不可收拾,这就直接导致了她的脸皮厚度…成倍的增长。
又以至于徐昭星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照照铜镜,看看她的脸有没有因为脸皮加厚而变大。
——
遥远的长安。
樊星汉因着宫里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
终于得闲,便叫了“包打听”来问昭娘的事情。
说起来,便气的不行。
那日,他遣了人去劫昭娘一行,不曾想,半路杀出了一群蒙面人。
其实,他想劫她,也并不是想做什么。
只是觉得她没必要离开长安而已。
不就是不想呆在蒋府,他已经给她和蒋瑶笙另寻了处宅院,且那宅子并不比宣平侯府差了多少。
有他照应着,总比去那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强上些许。
谁道,被人搅了局。
搅了便搅了吧,自己棋差一着,怨不得人。
他又派了人紧赶慢赶赶到洛阳,昭娘走的时候说是去封地宣平,可他猜她一定不会去。可他的人到了徐府一打听,昭娘和蒋瑶笙根本就没有去。
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好又让人去了一趟宣平。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她也不会在宣平。
果然如此,他只能派人到陈留打听。
废王后被赶出了长安之后,便是在陈留落了脚。
至于在陈留的什么地方,还需要打听。
“包打听”一听说樊爷回来,便知他一定要问这件事情,这就兴冲冲地到了樊爷的跟前,正赶上樊爷差人去叫他。
他一进了屋就道:“爷,大喜,那蒋家的二夫人已经有了踪迹。”
说起来,在偌大的一个地方,想打听一户人家,容易,也不容易。
还得亏了那两声巨响,和大儒炼丹烧坏了房子的传闻呢。
“包打听”将打听到的情况一说明,樊星汉就陷入了沉思里。
姜家附近的人家,可是知道姜家多了一个女人,还是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却都道那是姜家的新夫人。
樊星汉的心里说不出的烦杂滋味,一时想着怪不得昭娘一直都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原来和那章得之早就牵扯不清。一时又想着,就昭娘对他的感情,怎么会呢?
心里的心思翻翻转转,最后终于有了主意。
几日后,宣平侯府蒋家报了官,说是与去往宣平的蒋二夫人和蒋三姑娘失去了联系。
那蒋二夫人是谁?
可不是鼎鼎大名的徐大家。
一时之间,太学里闹翻了,有几千名太学生联合请命,请新帝一定要派人寻回蒋二夫人和蒋三姑娘。
朝堂里也闹了几天,正商量着要派谁负责这种事情。
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如今的蒋家又不是二十年前的蒋家。
新帝是个小孩,狗屁不懂的年纪,宰相赵器却为此伤透了脑筋。
就在这时,余良策长跪于皇宫外,请命。(.mhtxs.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