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危机重现(2/2)
日子如流水,白驹过隙一般溜走,五年之后,宴长宁依旧是秦宫里独得帝宠的皇后,元胤仍是勤政铁血的君王。五年之中,秦邺两国卯足了劲儿发展,国力均有较大提升。宴世安当初不是呼声最高的皇子,登上大位之后,极力证明自己的能力,事事都要争第一,无论元胤做什么,他也跟着做,誓要争个高下,虽说有争强好胜之嫌,但邺国在他的治理之下,呈现蒸蒸日上之态。
五年过去,元天祎长成苍松一样的少年,带有稚气的面庞上已有了王霸之气,一举一动像极了元胤。用朝中大臣们的话说,元天祎日后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朝臣们对元天祎评价高,元胤高兴,但为了保护他的继承人,他暂时将朝野上下有关元天祎的言论压了下去,同时更加严厉的教导元天祎。
宴长宁担心元天祎太过辛苦,劝元胤别给他太多压力。元胤不赞同宴长宁的说法,常用他当年的经历作比较。他还说秦国现在疆域极大,民众繁多,要想治理好国家,必须付出更多的汗水。宴长宁无法,只得放弃。
不过元天祎天生对朝中政事感兴趣,平日里倒不觉得辛苦,反觉甘之如饴,一切学得有模有样,元胤为了栽培他,让他在身边听政,为了让他体察民情,常派人送他出宫。上有优秀的长兄,元承彦平日里以元天祎为榜样,刻苦学习,他励志要做大将军,帮父亲和兄长打江山,武艺和功课都学得极好。
两个大的现在长大了,跟着他们的父皇飞了,身边只有一个小的。“还是承宇轻松。”宴长宁给元承宇梳好头,忍不住叹气。五岁的小家伙现在有了性别意识,知道自己是男孩儿,坚决不让宴长宁给他穿女孩儿的衣裳。
“皇上膝下只有三位皇子,当然每一个都悉心教养。”宫嬷嬷对宴长宁笑道。
“这一个我也留不住。”宴长宁说,虽说老三黏她,但平日里元天祎他们回来,这个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霍太后心知皇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让她管理后宫,等到中秋过了,也送元承宇去重华宫。
“三皇子是男子,男儿志在四方,当然得学一些有用的东西,日后也好帮着太子。”宫嬷嬷和霍太后站在同一战线,这会儿也劝着宴长宁。宴长宁平日里除了带儿子,尽捣鼓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元承宇正是好学的年纪,跟着宴长宁学了一些,被霍太后批评不下数十次。明显的,宫嬷嬷也不赞同宴长宁教孩子的那一套。
宴长宁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心有不舍,她不可能一辈子把儿子留在身边。“就照母后的意思,过了中秋就送他去重华宫。”
“如今四海升平,朝廷安宁,百信安居乐业,谁不夸皇上是能与正德帝比肩的明君?”内侍山海站在宴世安,忍不住恭维奉承说道。
宫人为宴世安穿好鞋,听了山海的话,不轻不重的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懂什么?”正德帝只不过为邺国打下这弹丸之地,也只有史官吹他而已,久而久之,就成了邺国历史上最贤明的君主。
现在他拿下了半个楚国,又让邺国从战后的泥沼中走出,功绩不亚于正德帝。在等他韬光养晦几年,拿下了秦国,他救回成为名垂千古的千古一帝,一点都不稀罕正德帝那点破功绩。
山海慌忙跪着说道:“奴婢粗苯,是皇上身边的蝼蚁而已。”
宴世安今日心情甚好,“去祁山行宫探望太上皇。”他一直都在用行动证明,他不比宴振廷差劲,一定会比宴振廷做得更好。
五月的祁山行宫风光无限好,宴世安每隔两个月会驾临,来此向太上皇报告他的业绩。宴承德知道他的心思,顺着他的话夸奖了几句。每每得到宴承德的肯定,宴世安心中更加满意,面上仍然谦虚,说如果坐在皇位上的是宴振廷,会比他做得更好。
“世安,这件事没有如果。你是个好皇帝,为父没有看错你。你继续干。”宴承德不欲再提宴振廷,宴振廷是他心头的痛楚,一提就觉可惜。
“宫中还有政务处理,儿臣不在这里陪您用膳了。”宴世安起身,说完话就走。
“应祥,你去送送他。”宴承德没心情再看他,让应祥去送人。
宴世安满意离开,应祥摇了摇头,回到宴承德身边继续伺候。
晚上,宴世安准备歇息,他手下的暗人送来密报。大长公主竟然在西域找到名医,治愈了宴振廷的不育之症!那么下一次便会治好他的双腿,他恢复正常之后,宴承德和大长公主一定会废了他改立宴振廷。
他们两个虽然离朝数年,但在朝中余威仍在,一定会联络大臣推他下朝,就像当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宴炜业一样!
暗卫问道:“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宴世安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他暂时想不出办法来。宴振廷还在异国,大长公主也还在他身边,他需想个法子,将他们三人一网打尽。
“你先回去,朕想到办法之后再通知你。”宴世安现在脑子乱做一团,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否则他会万劫不复。
宴世安无心召美人侍寝,独自一人待在寝宫想法子,失眠一整夜之后参加早朝,朝臣说的话他一句也未听进去,所幸朝中并无大事,下朝之后回到明德殿里闭门沉思。想了大半日无果,宴世安命令山海传许国舅进宫。
听了宴世安的一番陈述,许国舅站立站一旁静静的沉思。宴世安心乱如麻,打破室内的沉静:“国舅,你一定要帮朕解忧,否则朕就完了,许家也完了。宴炜业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许家靠宴世安发达,利益本是一体,现在危机重现,自是绞尽脑汁帮忙想对策。许国舅捋着胡子分析说:“现在要紧的就是,趁长公主和宴振廷还未回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解决在外面,如此一来可将他们的死归咎于意外。至于太上皇,始终是悬在您头上的一把剑,宴振廷是他最偏爱的儿子,如果宴振廷康复,他一定会改立宴振廷。皇上,如果微臣没记错的话,太上皇今年六十六了,他活得够久了。”
宴世安看到许国舅杀头的动作,犹豫道:“这样不妥吧?”弑父,他还做不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来。
许国舅猜到宴世安会有这样的反应,不徐不疾地道:“皇上,这件事无需您亲自动手。再说太上皇身体康健,若突然死去,定会引来怀疑,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皇上,您现在是一国之君,为了你的皇位,必须消除一切对您不利的因素。现在您的皇位岌岌可危,不是您死,就是他亡。您难道愿意将皇位拱手相让?”
宴世安犹豫片刻,狠下心来,点头道:“拜托国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