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楚莫非喜欢和林清末一起逛超市，这让她觉得特别有生活的气息。她们买了糯米、云豆和红枣用来做甑糕的。然后又买了一些蔬菜、水果和小零食，打算明天都不出门了。“非，吃冰欺凌吗？”

“你想吃？”

“嗯。”

“胃受得了吗？”

“应该可以。”

“那好，我们买小点的。”

“嗯。”

林清末喜欢冰欺凌，喜欢巧克力，但是她又不喜欢甜食，很矛盾。两人买了巧克力杯，不太大，味道也好，林清末喜欢的，楚莫非都喜欢。超市有一个游乐区，里面有跳舞机、赛车、投篮、夹娃娃机之类的玩意儿，跳舞机旁边有座位，她们选了后排的位置，一边吃，一边看小年轻们跳舞。看样子应该是高中生的男生女生，打扮也很新潮，跳舞的时候男生耍帅，女生就搔首弄姿的尽情展现自己的好身材。林清末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儿，但是又挺羡慕的，有时候又觉得很可怜。回想自己高中时的模样，还是很像学生的，不像如今的小孩儿，打扮都太成熟了，甚至都烫头发染色还戴耳钉，一点也没有学生的样子。不过和过去相比，也能说是时代在进步了，不过都太早接触社会了，过早的失去了那份应该有的赤子之心。所以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现在这样的好，还是自己当初那样的好了。

“阿清，你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时候学生的样子，一天到晚都是穿校服的。”

“留过长头发吗？”

“留过。每个阶段都留过。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后来呢？”

“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再留过了。”

“为什么？”

“不喜欢了，不想留了。”

是的，林清末留过长发，小时候是因为母亲喜欢，初中的时候是班里的女孩子都是长头发，高中的时候是因为章景舒，大学里，因为另一个人。说来，只有初中的时候是为了自己的。其实林清末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和大家一样，是喜欢男生的，小学的同桌，初中班里的小混混。直到高中军训看见了章景舒，才发现，原来除了男生，自己也喜欢女生。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个人对她的影响会那么深，会那么久。

“你呢？也留过长发吗？”

“嗯，留过，参加工作以后基本上都是长发，在认识你之前才开始留短发的。”

“喜欢长发还是短发？”

“短发。”

“为什么？”

“帅啊！哈哈。”

林清末罕见的白了楚莫非一眼。说实话，楚莫非并不是特别显眼的那种好看，但是仔细看，会发现很耐看，剪了短发，加上穿着又中性，身高也不算太矮，其实也可以说挺帅的。不过林清末是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短发的，因为在孤儿院里，留短发才合适，方便打理，又不需要买什么发夹啊皮筋啊什么的。上学以后，忙着学习打工，也没空。直到工作以后，发现自己没有留过长发，想试试，就留了起来。一开始还挺不习惯的，不过留了一年也习惯了，就一直没有剪，因为找理发店也很烦恼的。”

“那后来为什么不留了？”

“不喜欢啊，不想留了。”虽然直觉告诉她，林清末是知道自己的性取向的，但是楚莫非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说出口，尤其是要若无其事的说出口。

“我喜欢短发，也喜欢中性打扮，我其实喜欢女生。”

她们之间从没谈过关于性取向的问题，但是林清末就这么说出来了，就是想告诉楚莫非，自己是同性恋，就像当初那样告诉那个人，自己喜欢女生一样，她相信她，所以告诉她。她的直觉也告诉她楚莫非和她是同类人，但是心里却又有小小的忐忑，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我也喜欢女生。”原本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的楚莫非，也坦白了。她没想过会是林清末先告诉自己，也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她以为会在家里，或者是什么很安静的地方，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才会说的，而且是自己先说出口的。不过这样也很好。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也许这是秘密在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