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赶车的大姐按照秦卿言交代的，把话带给了秦夫子。秦夫子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女儿大了，她也管不了，再说秦卿言一向也不听她的话，说了也没用。这些天，眼看着她变好了，没想到一下子又跑到县城去了，不知道她怎么不回来，她心里有点关心，但是还是没有太过于担心。

只是在这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叫二女儿秦韶言去一趟大姐家，把话转达给姐夫哥。

秦家此时只有顾氏和莫离两个人在，收到了话，顾氏正在补衣服的手一不小心划了下，流了点血珠子，他放在嘴里含了下，道了声知道了就默默地低头做自己的事，心里头却又有事情了。

秦卿言做了这么大的改变，最清楚的当然是这个与她同床共枕的人了，他是察觉了妻主正在一步步地学会承担了，但是因着以前的为人，他内心里还是不敢相信的。秦卿言没有回来，他会担心是不是在外面赌去了，或者是有钱在身上，又和原来的狐朋狗友出去闹了？……

但是，摸摸心口，那里放着这些天秦卿言打猎存下来的钱——她都愿意把钱交给他保管了，应该不会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他决定，还是再相信她一次。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唯一又有点不习惯了，之前好不容易才习惯了有个人躺在身边睡觉，没想到秦卿言这一离开，他又开始睡不着了。

好在天气并没有容许他胡思乱想多久，还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狂风暴雨。这小茅草屋是四处漏雨，几乎没有一个安全的房间。莫离住的那一间最是严重，他浑身都湿透了，不得不跑过来敲顾氏的门。

“顾弟弟，这边漏雨吗？我房间都不能住人了……”

顾氏也没有睡着，他刚刚也是扶着腰下床在房间里放了两个盆，外面湿滑他也不敢随便出去，正准备打开门喊一下莫离让他过来和他挤一挤——幸好秦卿言不在，不然三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总不能还让她去睡厨房吧，况且厨房的情况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赶紧换件衣裳，我们一起睡吧……”顾氏连忙将门打开，放了他进来，拿了件他自己的衣服，顺便也递了块帕子给他自己擦一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睡觉的那一块地儿都是干的，所以他们今天算是可以暂时放心了。等到两人完全收拾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了，雨还在下，但是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两人却都还是睡不着，都有心事。

“你说，妻主她今天睡在哪里呢？”他们两个是第一次睡在一起，莫离有点不适应，见顾氏也没有睡着，只好聊了起来。

莫说莫离不适应，顾氏其实更不适应，且不说莫离的身份让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要不是今天情况是在是特殊，他是怎么也不会与他搅在一块的。况且，妻主早就说过，以后不是他的妻主，为什么他还这样叫？一想到这里，顾氏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但是他又不能赶他走，只好压了压被角，“妻主身上有钱，肯定是找家客栈吧！你也睡吧，时间不早了……”

“你说，妻主她明天什么时候回来？会带什么东西回来呢？”见顾氏好像没有说话的心思，莫离虽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两人都没有睡着，他又忍不住了。

“……”这一次，顾氏没有回答他。

两人各怀心事地背对着背，许久，终于安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都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