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对峙(2/2)
“此物,确是那祥瑞无疑!”
一言数字,掷地有声。
右大臣面上神情颇耐玩味,徐徐起身上前,打量一眼,连粗瞧亦是不需,已然拂袖冷道:“我倒真疑着,那三颗祥瑞,主上是否真示与左大臣玩赏。”
未待左大臣回应,右大臣已然回身,朝姬沙恭敬道:“姬宗主,此物,绝非我尤耳祥瑞!”
寥寥几字,平地惊雷。
姬沙同鱼悟闻听,一言不发,反倒齐齐笑出声来。待二人皆将手边茶盅取了,缓啜尽半盏清茶,这方对视一眼,面上不见波澜。
姬沙轻笑,朗声道:“此物神奇,竟惹得左右大臣说辞不一。现下看来,怕是唯剩了垂象钜燕两国国主及那尤耳主上知晓真伪。”
“此事,若非得国主方能定夺,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这国师宗主、左右大臣皆不过酒囊饭袋?”鱼悟轻笑,又再持珠,接道:“现下,除却三国之主,尚有一人,亦可来此作个见证,若是他也说此珠是真,姬施主还欲如何?”
姬沙目珠一转,心下计较:好个老和尚!你早料得在座无人愿将此事闹大,这便专挖了坑,非让我自己往下跳。我偏生不信,胥子思也站在你那边!思及方才祝掩所告林中埋伏一事,姬沙切齿,已然解了关窍,面上却是笑意盈盈,眼风扫过祝掩同胥留留,后则徐徐应道:“禅师所说,可是咸朋山庄胥庄主?老朽倒也知晓,三宝之一,正是胥庄主亲自护送,方至钜燕皇宫。”
胥留留同祝掩闻声,面上皆是一寒,勾连前后,也终是明了昨夜因何中了那埋伏。
胥留留两掌紧攒,瞧一眼主座上那鱼悟师,心下既是鄙夷,又是惊异。
“原来鱼悟师打的是这如意算盘。昨夜若可生擒了我,其必得派人往钜燕报信,以我作要挟,令父亲颠倒淄素。”胥留留心下暗嗤,又再计较: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识过这般明火执仗鱼目混珠之辈!偏这赤手行恶的,还是个武林中人人称颂的大德和尚!思及此处,胥留留摇眉,苦笑不休:既已身在山中,又岂能信了那几个说书人止语下的侠客故事去?
此时祝掩心下,却是暗暗念叨:事已至此,鱼悟若欲全身而退,怕是非得押了胥姑娘在手不可。怕其要施缓兵之计,之后趁人不备,再下暗手。真要如此,同括危矣!
祝胥二人已然想在一处,心下更念着,无端将小师傅牵涉其中,昨夜已是险些害了他性命,今日更是眼睁睁瞧着他只身入虎穴,千千不该,万万不该。
祝掩正思量着,摇眉短叹,恰闻鱼悟师缓道:“老衲这便派人前往咸朋山庄,请胥施主前来一叙。一来一去,怕是总得要个三五日,几位贵客何不就在我宝象寺客堂暂时歇息,待胥施主前来,此事自可有个论断!”
“果不其然。”祝掩心下暗道。
“只是,”鱼悟师稍顿,抬眉朝姬沙笑道:“若是胥施主亦可确认此物为真,不知姬施主可会就此罢手?”
姬沙闻言,捻须朗笑,“禅师这是何话,怎就像是老朽无中生有专为着寻禅师错处似的。若子思贤弟确认此物为真,老朽担保,绝不多做纠缠,立时携其归返五鹿,呈于我国国主。”
“如此,那便好了。”鱼悟抿唇浅笑,缓开了屋门,抬声唤了堂外一僧,令道:“且派人往钜燕,请胥施主前来一叙。”
话音未落,却闻得院外洪音乍起,“鱼悟国师,不必请了!你那信函,三日前便到了!”
堂内诸人闻声回身,得见院内一人,虾青外袍,浓眉深目,头顶簪一白玉冠,右手持一巨灵擘山棍,形容若玉树孤峻,周身满是杀气。
胥留留见状,放脚向外,连声娇道:“父亲!您怎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