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掟上今日子的婚姻届 第四话 隐馆厄介,被爱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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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提到独居男性的房间,或许会给人乱七八糟的印象,但我的房间可不是这样。如前所述,又窄又小,所以打扫起来很容易,但是毕竟房间不够大,相对容易变得杂乱无章,整理起来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我既不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性格,也没有洁癖,所以忙着找工作的时候,如果每天都要整理,在时间上其实是相当大的负担,但至少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清洁,平时也提醒自己不要买太多东西,因为……
这还用说吗,我可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就会背上黑锅的冤罪体质——万一有人进来我的房间,感觉这里「果然很可疑」的话,岂不是会更加重外界对我的疑虑。
绝不能住在会让自己变得更可疑的房间里。
而多少也是想避免给人铺张奢侈过太爽的印象(总之不能让别人有机会怀疑),所以才刻意继续住在这般平淡无奇的斗室里也说不定。
话虽如此,没有任何家具、宛如无菌室的房间又会像在强调屋主心理不正常,所以必须费心摆上适量的日常用品。
倒也不是李下不整冠。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索性把电视台或报社的海报贴得满墙都是——自以为这么做,一旦出了什么事,媒体就不会在报章杂志公布我房间里的模样。
充分展现我对媒体的热爱,试图博取好印象。
但是我很快就明白,这样反而更像是危险人物的房间——当时的我真的实在不知是怎么搞的,就算这么做,启人疑窦时仍旧被人疑。结果愈用心整理,反而更让人觉得「住在这么老旧的公寓里头,却生活在有如样品屋般的房间里」,认为其中必定有鬼什么的,怎么做都动辄得咎。
白费心思白费力。
事实上真的是白费心力——因为我现在就快要被新闻工作者逼向破灭,即将搞到身败名裂了。
如同我在采访时所说,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避免被人冤枉。
关于这次的事情,或许不能一口咬定是被冤枉——不过,即使是白费的心力,有时也可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收得成效。
正因为住在有如样品屋一般的房间,才能不慌不忙地在凌晨两点这种意料之外的时间,迎接意想不到的贵客。
不,怎么可能不慌不忙。
我可做梦也没想到,忘却侦探——今日子小姐居然会走进我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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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这么老旧的公寓里头,却生活在有如样品屋般的房间里,实在太可疑了。」
今日子小姐脱鞋进屋,看着房里的摆设装潢如此说。果然会被这么看待吗——实在是太令人丧气的感想,但是从她毫不打算掩饰心中厌恶的举动看来,她应该还是「今天的今日子小姐」。
自从白天在事务所里见面之后,她的记忆一直持续到现在——也持续讨厌着我。
那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
号称「每天记忆都会重置」的忘却侦探,其实严格说来,应该是「每次睡着,记忆才会重置」的忘却侦探——反过来,只要别睡着,今日子小姐就不会失去记忆。
理论上,只要一直熬夜,她的记忆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虽说这么做固然有其极限,但是我也曾经亲眼见证过她将近一个礼拜,不眠不休持续活动的模样。
最后简直累得全身无力又举步蹒跚,就算保有记忆,也已经保持不了理智……不晓得这在医学上要怎么解释,但她的体质似乎就是这样。
因此,虽说时针已过十二点,今日子小姐依然记得与我在掟上公馆内——在置手纸侦探事务所的会客室里的谈话。
不过,我感到不解的并不是这一点。
令我坐立不安的是,不管是「昨天的今日子小姐」,还是「今天的今日子小姐」,或者是「明天的今日子小姐」,我都完全想不出她来我家拜访的理由。
我认识今日子小姐也相当久了(这只是我单方面认为。在她来看,我们永远都是「初次见面」),然而无论我被卷进什么样的案件、遭受到何等质疑问难,从不曾发生她踏进我房间的情况,一次也没发生过。
这也是因为倘若我遇上必须让人踏进家门的案件,我倾向于委托同为男性的侦探之故——因此,光是「今日子小姐大驾光临」这件事本身,就可说是一桩独立事件。
冷静下来。
把问题一个一个解决。
今日子小姐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这答案很简单,只要她的记忆没消失,就没什么好奇怪的。委托她调查围井小姐时,身为委托人,我确实告诉过她自己的联络方式——虽然是到了明天就会被忘记的资讯,但是在她睡着以前,都会保存在今日子小姐的脑子里。
同时也交代了电话号码——可是拖到最后一刻,才打来令人难以拒绝的电话说要登门拜访,实在太强人所难。
其次令我感到好奇的是,她是「怎么来的」?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大众运输工具了。
话虽如此,避免留下记录的忘却侦探基本上不爱搭计程车——或是花点功夫,也拦得到至今还没装上行车记录器的计程车?难不成是走来的……不,可是,今日子小姐整齐摆放在玄关的鞋子虽然不是高跟鞋,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可以长时间走路的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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