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承宠:龙胎(2/2)
承琪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满脸的惊讶:“他偷了什么?”
“皇后娘娘的鞋子。”
“你听错了吧?”他还是不相信,薛彪的这个爱好我承琪都做不出来啊。
“没有,千真万确,皇后宫里的小昭公公亲口告诉我的,薛彪的板子还是他打的。”
承琪没有再说话,一抬步进了前厅,约了两个人,他已经迟到了。
前厅内两人默默坐着,谁也不说话,见承琪进来,也只是目光示意,并未起身。
承琪转身关上门,顾加笑站在门外守着,里面谈什么他不关心,他只关心承琪让他做什么。
“皇上召欧慎之入京的圣旨已经发下去了,同时还下了封欧清瑶为贤妃,封庆临为顺王的圣旨。”座中一人道,承琪虽然知道皇帝心思,但真听到他这么做,心中还是很无奈。
有时候,他觉得承珞比他更像个小孩。他憨厚善良,做了十几年的皇帝,依然有着最原始的纯真。相反他承琪,却是充满心机,处心积虑地谋划,心狠手辣地做事。或许正是他,才让承珞保持了他的天真吧。
但他做事全凭感情,不够冷静与忍耐,却让承琪感觉十分为难。
召欧慎之入京并无大碍,虽说离丁忧结束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但相隔不远,也能说得过去。但封清瑶母子为王妃和王爷,却是让他四年来的所有努力付之流水。
他用命换来的平安,一朝全然打破,他不得不又面临着要出发保护她们的现状。即使他们能安全入宫,以后在宫中也得处处小心。
薛彪还摊上了事。
见承琪的脸色难看,那人又道:“欧慎之官封吏部侍郎,兼管翰林院。”
“现在不是他做什么官的问题,皇后那里什么情况?”
“皇后肯定知道了,但目前看不出什么动作。今天宫里一个侍卫叫薛彪的,说是偷了娘娘的鞋,被打了,关在宫牢里了。”
承琪闭上了眼睛,用手指揉着眉心,圣旨传到欧慎之那里,正常的时间需要十来天,这十天中,皇后派出的人早就可以到了。欧慎之一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准备都得好几天,路上做成抢劫杀人是非常容易的。
但好在,他今天去找了黑蝙蝠,皇后是个多疑的人,她一定会对黑蝙蝠有所怀疑,这样不会立即安排血鹰前去,找其他人不会那么快。
我还有时间。承琪想。
他睁开眼来,对着那人道:“子清,你去帮我了解一下薛彪的事,要快。”
座中那人正是陈子清,李则简七十大寿时,承琪和他第一次相见。他并没有被绿萝的琵琶声所迷惑,之后承琪约他见面,被他拒绝,直到有一天他们在望春楼再次相遇。
陈子清不擅喝酒,他那天是被齐王拉去的。承瑀向来喜欢结交有才华的人,陈子清是当科的进士,虽未进前三甲,但文章诗书颇佳,而且才思敏捷,十分擅长写应和诗。
承瑀自然不会放过结交他的机会,写了很多诗给他,陈子清不好意思,也作诗回应,一来二去,两人倒互相欣赏起来,子清便常与承瑀等一帮文人一起喝酒赋诗。
这一天,陈子清如约来到望春楼,进了包间,已经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承瑀招呼他坐下,他却一眼看到了承琪。
他之前拒绝承琪,是因为他所听到的琪三公子,是个贪玩的纨绔子弟,还有断袖之癖,实为他不耻。那日在李府,他让乐伎弹的琵琶甚为诡异,听者人人疯狂,自己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等手段,更增添了他对承琪的厌恶。
看到席中有他,陈子清差一点就想调头离开,但考虑到齐王的面子,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下了。
大家客套了几句,开始喝酒。他竭力地不去看承琪,可总有种魔力使得自己的目光往承琪身上落去。他在席上并不多说话,偶尔微笑或者点头,也很少动筷子,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几人的谈话。
见陈子清望向他,他就会对他浅笑,他的笑像湖面滑过的涟漪,而眼睛像湛蓝色的天空,高远又透亮。陈子清被这双眼睛吸引了,他不相信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会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为什么眼前的他和传闻中的他相差这么大?
陈子清一直望着承琪,眼神热烈到承瑀都发现了异常,他笑道:“今天子清怎么了?第一次见我们琪三,就迷上了?”
陈子清的脸微微一红,并不说话,众人起哄,要子清当场吟一首赞美承琪的诗。他倒很想即兴赋一首,可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出半个字。
承琪起身走到陈子清身边,将手在他肩头一按,对承瑀道:“我请陈兄到隔壁单独聊聊。”承瑀和众人都笑着说:“快去快去。”
承琪毫不在意,拉起陈子清的手,走向隔壁包间,陈子清浑浑噩噩地跟着进来,坐下后才清醒过来,正色问道:“琪三公子何意?”
承琪笑道:“人多说话不便,不如我们清静些。”
陈子清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他不说,他便也不开口,两人只默默地喝酒。几杯下肚,承琪道:“之前请陈兄来府一叙,但陈兄一直推辞,也没有机会和陈兄坐下来好好聊聊。”
陈子清望着他说道:“你不是传闻的那样。”
“陈兄你有很强的穿透力,能看到事物的本质。那天在李府,只有你不受乐声影响,因为你能穿透音乐表面的障碍。”承琪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有一双了不得的眼睛,或者说,你有了不得的内心。”
“那我现在看到的琪三公子,就是真面目的琪三公子?”
“你自然和旁人看到的不同。”承琪给他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陈子清喝了酒,突然伸手抓住了承琪的胳膊,并且抚摸起来。
承琪大惊,一甩袖子喝道:“干什么?”随即明白了陈子清的用意,只得苦笑。
果然陈子清笑道:“公子也不是传说的那样,有断袖之癖。”片刻,他又问:“那么,今天公子找我,有何用意呢?”
“只是交个朋友,以后我写的诗文,也请陈兄多指正。”承琪淡淡说道,但眼睛却凝视着他,陈子清也望着他,不说话,又似乎都说了。
几个月后,陈子清调任翰林院学士,跟随皇帝左右,也成了给承琪传递皇帝和宫中信息的第一人。
陈子清走后,承琪对高沐安讲了见黑蝙蝠的事。高沐安认识肖老爷子,自然也认识黑蝙蝠,但他对黑蝙蝠了解不多,打过几个照面,喝过几次酒。
“这次皇后肯定还会派人去截杀欧清瑶母子,如果跳开黑蝙蝠,最可能会是谁?”承琪问。
“不管他是谁,我们带人去,见一个杀一个。”高沐安答道。
“这是下策。知道对方是谁,就可以提前安排。”承琪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皱着眉道:“这事,如果有一丝差错,就没有挽回余地。你得想办法帮我查清楚。另外,薛彪的事,要准备好偷人了。”
高沐安点头,然后笑了:“他居然偷皇后的鞋子,如果是真的,我高三爷叫他爷。”
承琪也笑:“我也叫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