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样样都很行（2/2）
他又问张余：“我有没有珠子没投进去？”
张余很木讷地摇摇头。
张明生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够四百个了吗？”
张余没好气地说：“一分钟四百个，我都数不过来，我哪知道够没够？不过我感觉，应该只多不少。”
张明生笑笑：“一共是四百二十颗，错了算我输。”
张齐宇瞪着眼睛问:“你那么肯定？在双手如此高速的运转中，你还能分心计数？”
张明生道：“我也不确定，咱们还是先数下，是不是四百二十个吧。”
这时候珠子撞击凹槽的声音，像雨点一样密集。
等所有珠子落入篮子里，张余和张齐宇一数，正好四百二十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尽管张余已经把规则，设置为极限于不利张明生的地步；尽管自己还超常发挥，尽管张齐宇也耍了小动作，提前喊了停。
可张余依旧是输，并且心服口服。
这时张明生忽然神秘一笑：“跟我玩这个，你们上当了。哈哈……”
张余听说反而自己上了他的当，有些莫名其妙。
赌斗方式，赌斗规则，都是自己定的，这怎么可能？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明生。
“你们知道吗？”张明生说：“我刚跟师傅学徒的时候，工资很低。”
“而我把大部分钱，都寄回家了，日子过得很是清苦。”
“师傅就找来一个中空的木箱，在上面直竖都挖了几个眼。大小刚好能容三个硬币并排进去，然后把箱子放在厨房的角落。”
“再在箱子前三米处，画了条直线，然后对我们说：老板为了对我们厨师表示特别感谢，想要给大家一些奖励，不过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大家看到那个箱子了吧，你们用一元硬币，在线外往箱子里面投掷。通过那个小孔，每投进去一个硬币，奖励一千块。”
“大家听了都非常兴奋，可是一连三天，我们厨房几十号人，没有一个人，能在线外通过那个孔洞，把硬币投进箱子里。”
“最后所有酒店员工都来尝试，但是谁能把硬币，从那么小的洞中投进去？”
“仅仅过了一个礼拜，还在坚持投掷的，就只剩三五人了。到最后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坚持。”
“因为一千块钱，可是我几个月的生活费。我不光有空就去投掷，早晚在宿舍也是不停地练习。终于在一个半月后，被我真的投进去一个了。”
张余问道:“那后来呢？”
张明生苦笑一声：“可能第一个，就是碰巧投进的。等到第二个投进去，又是一个月以后。这时我才真的掌握了一些技巧。”
“半年后，每投十个，就能投进去一个。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就是师傅出的钱。他知道只有我能坚持，既锻炼了我，也是为了资助我。”
“我知道情况后，就不肯再要他的钱。但我还是不停地练习，因为我能投进去，师父就会很高兴。”
“整整练了两年多，才能做到每投必中。你想想，那个投硬币，是不是比你这个更难些？”
“唉，天才其实就是汗水的凝聚，天赋也要有毅力和恒心的激化，”张余感慨着：“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坚持做一样事情，也许我比你还要做的好。”
“这是肯定的，我比较笨，学什么都要学很久，经常被师傅骂。”
张明生笑着说，可能今天他笑的次数，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哈哈哈哈……，我就是自我解嘲罢了，有些事情需要天赋，不然想学也学不来。”
张余接着话锋一转，说道：“好吧，我输了，并且心服口服。我会让张德宝参加赌神大赛，至于他能拿到什么成绩，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张明生诚恳说道：“谢谢，谢谢谢谢。”
张余靠近张明生，几乎是要脸贴着脸，斜着眼问道：
“看你那别扭和惊慌的样子，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技巧，让你也感觉到难练？能不能说来听听，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张齐宇也凑了过来：“你就说说吧，不然看他那样子，怕是要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张明生潮红着脸，开始结巴起来，问道：“那我们大家是朋友吗？”
张余答道：“废话，当然是朋友！”
张齐宇举起右手，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还可以是兄弟，我愿意有你们这样的兄弟。”
张余看着张齐宇和张明生，没有犹豫，伸出右手，重重握住张齐宇的右手。
张明生也同时伸出右手，大家相握在一起。然后彼此对视微笑着，没有任何言语。
片刻之后，张明生讷讷地说道：“既然是朋友、兄弟了，那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嘲笑我吧？”
张齐宇张余异口同声回答：“不会。”
张明生很兴奋，他也终于有自己的朋友、兄弟、玩伴了，忽然豪气地大声说：
“我想喝酒，我要庆祝下，能认识你们这样的朋友，我要一醉方休。然后醉意朦胧的告诉你们，什么才是最难练的，那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来吧，我们去十四楼。”
张余和张齐宇之前喝了不少白酒，现在正感觉酒劲上涌，那是动也不想动，只想就此躺下，好好睡一觉。
他们甚至听到张明生提到酒字，都有种想吐的感觉。可最终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还是随同张明生一起来到了十四楼。
小梅与小兰和张德宝已经离开，桌子也被收拾干净。三人还是坐在原来的桌子旁，重整杯盘。
张明生要了三瓶白酒，随手打开，看着二人开心地说：“这顿我请。”
酒气散开的瞬间，张余和张齐宇，几乎是用尽力气，在压制自己翻滚的胃，才不至于吐出来。
张明生看着二人，见他们都双手按住胸口，靠在桌子上，也不说话，他就没在意。
他自顾自地说道：“能跟你们做朋友，做兄弟，我真的很开心。我最小，我先干三杯。”
说完真的连喝三杯，半瓶白酒下肚。
张齐宇和张余扭动脖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张明生喝了三杯酒，然后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满是惊色。
这时张余慢慢放开压住胸前的双手，坐直了些，恶狠狠地说道：“相比较于你的赌技，我他妈的更佩服你的酒量。”
张余可能是有些醉了，也可能是大家关系近了，说话比较随意，所以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之前为了灌醉你，好套出你的话，我们可是喝了一斤多白酒，”张齐宇接着说：“我已经醉得不行，现在一滴酒都不想喝。嗯，一滴酒也不会喝。你要是说，我就听，不说我就回去睡觉了。”
张余趴到桌子上，看着张明生说道：“不说也不行，为了知道这破事，折腾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