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往年陈风（1/2）

数年前，长安天牢之中。

“成大事者，当需心狠手辣！但长城是美好的地方，切莫被长城的美好所感染。因为，如果你要做美好的人，那你注定将要失败，也永远得不到长安城。”

“我······要在长城做什么？”李信说着将缠住自己的铁链一根根扭断在地。明世隐道：“我会找人明天代替你行刑。而你要在长城建功立业，并且······配合我的一切工作。”

“找人代我死？恐怕有些惨无人道了吧······”李信刚刚开口，明世隐便故作疑虑：“殿下，可别忘了我刚刚的话。如果连这种事都狠不下心，如何能够夺回长安城。”

“没问题！”一听这话，李信便斩钉截铁的应和，道：“我会建功立业的！不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

离别的长亭前，李信不知自己究竟在等待什么，他只是茫然的扛着巨剑，在长亭下望着长安方向。

在以往的长安，每当有人要离去，都会在长安和送别的人离别。所以，此长亭已是例行送别的地方。

“我到底在等什么？”李信自嘲的笑了笑：“一个被遗忘的人，还想奢求有人来送别吗？婉儿我已经和她说了，况且她得跟着女帝。牡丹方士······他来做什么？李信啊李信，你得时刻记着，只有夺回长安城，才能让他们记起你。”

想到这，他便坚定的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往西奔走。

殊不知，在他身后，一道急促的倩影快步奔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前面的身影。不知是太过疲累还是其他原因，她终究被绊倒在地，只能望着身影渐渐远去，她没有别的办法，甚至没有勇气叫出声来，只能伸手将手心的一朵枫叶花往前一送，将自己的情感和希望寄托其上。当然，还有那未来必将再见的信念。

李信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只是一伸手，便接住了一朵飘落的枫叶花。他定了定神，并未怎么在意，便将落花丢下。他并未厌恶或者忘却了这枫叶花，只是······不愿耽误，更不愿伤害。

“投身天地这熔炉，总有些梦想和意志，会因此薪火相传。”

······

关市之变、千窟城陨落前夕。

“尽管河洛军队进驻长城，又在云中漠地建立了都护府，但是因为长年累积的恩怨，使得云中漠地和河洛依旧关系紧张。”

苏烈正对着几名将官讲解道：“不过后来玉城的主人出现了，在巧合之下和我打成了共识。我们互相开放关市，使各位远道而来的商人能够在此互相贸易，我们相信，整条玉石之路都会恢复数十年前和平时代的活力。而且还会影响到河洛和云中漠地。”

“真······真乃壮举啊。”年轻的将官裴守约不禁喝彩道，李信听着苏烈的描述，看着身下关市的模样，也不觉点了点头。只有旁边另外两个壮年将领李景隆和高仙芝皱了皱眉，很不理解的样子。

“恐怕关市没那么简单吧。”高仙芝道：“倘若玉城与金庭城合谋，我们一定会深受其害。”“放心。”苏烈道：“我相信晟，那位玉城的年轻主人。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故乡复兴的希望。就如同我信任大家一样，为了整个河洛、大唐的和平，我们一定会不惜一切守卫这里。”说着，他又招呼几人道：“晟今天会来参加关市，你们就和我一起巡视吧，说不定还能够看到他。”

裴守约和其他几个将领都很是喜悦的答应，除了李信外，高仙芝和李景隆落在了后面，高仙芝暗暗吐了口唾沫，道：“毕竟是读书人出身啊，目光短浅，居然把主动权交在玉城的手里。我们将门之家，说什么也不会干这种蠢事。”“可不是吗？”李景隆道：“我倒希望魔种快点来攻，打这傻大个一个措手不及才好！”“话不能这么说。”高仙芝道：“圣命命我们来协助防守长城，当然还是希望点好。”李景隆不敢多说，只是暗暗点头。

两人的话都被李信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并不在乎，只是悄悄伸手接住了缓慢降落的一只黑鸟，上面带有明世隐送来的信件。李信仔细扫了一眼，转眼往城楼之下看了看，扫到了一黄一红两个魔种兄弟相护扶持着往前走着，又看到了一一头紫红色长发、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正仔细观看从河洛送来的诗篇书法、她腰间还背着一袋羽箭。

“如此美好的地方，真的要遭遇灾祸吗？”李信摇了摇头，一挥手将信件毁坏，随即快步跟上了苏烈他们的脚步。

······

“苏烈！你这个蠢货！”当日之后不久，苏烈带着裴守约、高仙芝、李景隆他们走出去没多远，便遇到了赵监军，赵监军直接把苏烈痛骂一番：“苏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给长城带来灭顶之灾？玉城的那个晟乃是反复小人！你怎么会受到他的欺骗？”苏烈不信，还是以晟希望使玉城恢复来据理力争。赵监军说不过他，于是道：“朝廷有知名高人有预言，长城将遭到劫难！你现在又在这乱搞，莫非你有通敌之意······”

“大人！预言这种东西，荒谬至极！您怎么能够相信？”苏烈道：“若是大人真想给我治罪，还请找别的理由！”“你懂什么？”赵监军道：“玉城的人正在蓄养魔种，随时准备袭击关市、长城！到时候这个结果，你能够负责吗？”

“大人！您怎么知道这事的？”苏烈身后的裴守约也上来询问，赵监军冷哼道：“当然是朝廷的高人预言所得······”裴守约不以为然道：“区区预言，只是说法，没有亲眼见到······”正说着只听关市响起“砰砰”的巨响声，随即无数百姓四散喊叫、奔逃起来。

“魔种！”裴守约眼疾手快掏出盲枪远远地轰击出去。苏烈不敢置信的看着许多魔种在关市之中肆虐，竟然不知该做什么。李景隆不禁暗笑道：“果然如此，想不到我想什么，什么就发生了！真是天助我也，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