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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韩冬拔剑划地,掀翻手下官兵,黄典是从身后亮出一根两尺短棍,手上拧转之下是陡然伸长,就如少林的齐眉长棍一般。
“你们是想要拒捕?”黄典说话间是将齐眉长棍立在身前。
韩冬冷眼看向黄典并未说话,而百里红玉则是老早就不乐意了,眼看着黄典那一副目中无人之态,这位百里姑娘可是心生厌恶:就没见过这么招人恨的东西,相比之下,自家的那个刺猬脑袋,可是看着顺眼多了。
是以百里红玉是拔出剑来,剑指黄典娇声道:“哼,拒捕又怎么样,谁让你长得那么招人恨”
“居然当着本官的面说拒捕,你这小蹄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耳听着对方敢骂自己做“小蹄子”,百里红玉登时火起,放下剑来是整个人都气得开始发抖,然后就是指着黄典的鼻子大骂道:“你这驴脸才是小蹄子呢,你全家都是”
闻言,黄典的嘴角开始抽动,不过正要发怒,就听得身旁的梅璞大笑出声。黄典转头怒视,而梅璞则是道歉一声后,转过头去继续捂嘴偷笑:“原然是驴脸,亏我一直都当是马脸来的……”
在百里红玉这一声之后,不只是梅璞大笑出声,就连韩冬也是忍俊不禁。眼见之下,那随从而来的官兵们一个一个的是相视彼此,想笑而不敢笑。而黄典的脸上是一阵青来一阵白,甄怀丹则好容易止住笑意,上前手按黄典的肩膀道:“算了吧,黄兄,不要为这种事儿动怒。”
梅璞也转回身来,一面笑着,一面说道:“怀丹兄弟说的没错,看你脸上这青白不定的,何必为这点小事儿动怒,这苗家的姑娘性子都直,没有恶意的,你大人有大量就算了吧……呵呵……”
梅璞话未说完接着又笑,黄典闻听之后也干笑出声,转头看向甄怀丹,甄怀丹见状则是赶紧转过头去,生怕自己看到那张驴脸后会忍不住笑。不过就在众人嬉笑之时,神捕是上前直奔方舟,而韩冬的叠雨宝剑则是直接指在了神捕颈前。
燕如玉害怕双方动手是赶紧上前一步,方舟眼见也上前按住韩冬的肩膀,韩冬心明方舟之意,没有言语,只是闭目点了一下头就将宝剑收回鞘中。神捕对韩冬点头致意,然后转向方舟言道:“听宋兄弟所言,似乎在你们去到方家之前,那黑白无常就已然到场了。”
眼见方舟点头确认,神捕是将那一块儿玄铁追魂令亮在手中,交与方舟道:“那方兄,你可见过此物,是否就是那黑白无常所有?”
将那块儿玄铁追魂令拿在手中,方舟是皱眉之下细细回想,点头道:“不错,正是那黑白无常所有,这一块是是在于二哥交手时被打落的。”
“你们和那无常交过手了?”
方舟点头:“交过手了,那二人的武功奇高,而且路数奇特,宋忠就是被黑无常所伤。”
闻听二人说到自己,宋忠赶紧上前一步:“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所谓邪不胜正,小爷也是把那黑无常打成了重伤。”
神捕点了点头:“嗯,看来方家也是无常要索命的目标,那么方兄,你们可曾看清了那无常二人的面容?”
宋忠摇了摇头,又抢言道:“拜托,我的好妹夫,那乌漆抹黑的,再说那黑无常生得面如锅底一般,能看清才有鬼呢;不过那个白脸的,倒是笑得欢实,也不知道是不是拣着钱了?”
“看样子宋兄弟的伤势无碍,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这方家灭门一案……”神捕是淡笑一声,然后叹气而道:“白天时有人见到方兄你们闯入方家,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但是方仲死于七步绝魂针是确凿无疑,所以无论如何,方兄,都要委屈你和我们到衙门一趟。”
方舟点头,但宋忠则一把拉住神捕出声埋怨:“不是吧,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正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方家和官府素有勾结,你把我家舟哥抓紧去,那可是往死路上送啊,你可不能这样啊,妹夫?”
妹夫?第一声或许没听清,但这第二声却是听得清楚无疑,是以在场的公门众人皆是一惊。梅璞赶紧是收起了笑容过来疑问,神捕则显得颇为尴尬,回道:“内子与五虎堂中的众人是兄妹相称……”
“就是啊,妹夫,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可不能把自己的兄弟往死路上送啊”
“这位小王虎兄弟,你就放心吧,”梅璞听明白之后,是上前手拍宋忠的肩膀,“方兄弟也是我兄弟,自己人怎么会害自己人呢?只不过这个案情疑点众多,我们必须将方兄弟带回衙门……那个,虽然黄兄说话很难听,但他为人就这样,嘴臭心眼儿好,你们不要介意。其实原本就如黄兄所言,是该把你们全部抓走的,眼下我们已经网开一面了……”
耳听如此,宋忠还想要再说什么,不过却被一直沉默旁观的丽妙颜出言拦下:“小叔,既然巡捕大人已经言至于此,你就不要再行为难了。我相信有这七省巡捕在此,不会让相公蒙受不白之冤。”
梅璞闻言是猜得丽妙颜身份,赶紧拱手言道:“哦,原来是嫂夫人,梅璞这厢有礼了。嫂夫人请放心,有我梅某人在此,一定保证方兄的安全。”
“那就有劳巡捕大人劳心了”丽妙颜也是矮身还礼。
“哎,不敢不敢,嫂夫人请起,称呼我梅璞兄弟就好,不用大人长大人短的。”梅璞眼见丽妙颜还礼,是赶紧的再度拱手作揖,言罢,又靠到方舟近旁扶肩而道:“嫂夫人真叫一个绝代佳人,方兄还真是艳福不浅,小弟实在羡慕啊……”
闻言,丽妙颜是掩嘴而笑,然后言语方舟保重。说完话,一名官兵上来要为方舟带上镣铐,而梅璞和燕如玉同时出手相拦。二人拦在一处,燕如玉不觉有些尴尬,没有言语便转头离开,梅璞则是调侃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我娘不把我生得一个貌若潘安,美如宋玉呢?”
刘牧和刘杏出来见到一众官差压着方舟离开是不觉一惊,赶紧询问发生何事。丽妙颜简单言明,示意二人不必担心,待到明日众人就去那县衙一看究竟。
……
县衙大牢中,方舟是皱眉深坐,不去理会隔壁牢房里传来的取笑调侃之声:
“哎哟,你看这细皮嫩肉的,就好像姑娘一般……”
“真的诶,过来让大爷看看清楚啊,哈哈哈哈”
“……”
虽然不想入耳,但却奈何对方生往自己的耳朵里塞,方舟恼怒之下叫来牢头道:“让他们闭嘴”
牢头闻言是横脸笑哼一声,但还未开口,方舟就拿出了一锭银子晃在了牢头面前。见钱之下,牢头立即是眉开眼笑,一把拿过银子就揣入怀中,然后转头又变得一张渗人鬼脸,望向那一众嬉闹的囚徒恶汉,阴声道:“你们几个都给老子闭嘴,否则就让你们尝尝这喝饱了黄汤的鞭子”
回归清净之后,方舟继续盘腿静坐,进入深思之中:方家的所有人都是被人用剑杀而死,为何只有方仲一人死于“七步绝魂针”?是因为凶徒手上的银针有限吗,那么他这有限的银针又是从何而来?“七步绝魂针”是为师娘所独创,而“圣手药王”布逢春已死多年,那么当世之中还有谁能炼制这杀人毒针,会是我们五虎堂的内鬼,那他杀死方仲又仅仅是为了嫁祸于我吗……越想越觉得云里雾中,不明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
黑无常闻声之下,那一张怒脸竟陡然一变,诡笑出来。宋忠心知那是怒极而笑,但自己宁死也不会出卖兄弟,若非是脖子被掐得太紧,就快死了,自己定要把这黑无常的八辈祖宗全都骂一个遍
另一边,韩冬见得宋忠性命垂危,在情急之下,是挥剑挡开白无常杀向自己面门而来的哭丧棒,而出乎意料的事就在此时发生:自己此前一直忌讳着那根阴魂缭绕的哭丧棒,始终是在躲闪,但万没想到,就在叠雨宝剑与哭丧棒短兵相接相接的一刹那,就闻得一声厉鬼嘶鸣之声,而那原本缭绕在哭丧棒上的阴魂竟是直接消散
白无常见状之下,脸上堆笑全无,这是怎么回事,竟然被破了法?而韩冬眼见如此,这才想起自己是神兵在手,百邪退避。机不可失之下,韩冬就在白无常发愣的一瞬间,跟上一掌三式,将白无常打倒在地,然后转身暴起,空中一剑刺出,点向手掐兄弟咽喉的黑无常。
黑无常狞笑之下手上就要发劲拧断宋忠的脖子,可突然就觉得一股阴寒杀气直奔自己杀来,转头瞥见之下,就见那个白发男子的剑锋已然就要杀到面前。千钧一发之际,黑无常只得松开宋忠取出追魂令,转身刺出,直抵韩冬剑尖。
一声金属相碰的清鸣,伴随的是四溅而起的火星。饶是那追魂令为玄铁所铸,这一击之下虽未碎掉,但黑无常的手臂却立时麻痹,整个人也被震倒在地。韩冬借机赶紧去看宋忠,宋忠是手捂着脖子,使劲咳嗽了几声,这才喘着粗气道:“这个面如锅底的王八蛋,心比脸还黑,手比心更黑,他爷爷的,差点儿就把小爷掐死”
才缓过一口气来,就是先要骂人,对此韩冬只能苦笑一声,然后扶起宋忠。然而就在这时,就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二哥,小心背后”
韩冬闻声一惊,是本能的转回头,就见黑无常手中的追魂链,直打自己而来。猝不及防之下,韩冬瞪大了双眼。又是一声金属相碰的清鸣,然后则是火星从面前一闪而现,而那眼看就要杀到自己喉前的追魂链,竟被凭空被击飞。见状之下,韩冬转头望去,就见得方舟是深喘大气地扬手未收,心下才明了:方才是四弟方舟的飞针相救。
黑无常收回追魂链后和白无常对望一眼。而白无常是眼扫了三虎之后,嘴角笑容又起,掐诀念咒之后,哭丧棒上再度是哭声缭绕而起。方舟眼见则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符,淡言道:“聚魂咒吗?”白无常咒语念得是聚魂咒,而哭丧棒本身则是附加了拘魂咒
闻声之下,白无常是把目光盯在了方舟身上,满脸推笑地审视起来。就在这院中五人对峙之时,方府之外是突然之间有火光亮起。方舟宋忠和韩冬三人则在天耳之下,远远地听见了脚步声成群而来。
“是官兵来了吗?”宋忠说着又咳嗽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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