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捉奸在床(1/2)
从莲涤池出来后,随便打听就知龙长宁在族长夫人房中,豆豆三步并作两步,熟门熟路转眼到了族长院落。
尹天雪坐在摇篮旁,拿着铃鼓逗弄篮里的女婴,她摇晃铃鼓发出清脆的声响,惹得小长宁哈哈大笑,小小的手在空中挥舞,口中咿呀咿呀的说些只有自己懂的话。
房门半开,豆豆踏进房内就看到这一幕。
“长宁!”豆豆鼻头一酸,强忍泪意把龙长宁从摇篮里抱了出来,亲亲她粉嫩的脸蛋,额头贴着她的,眼泪盈盈噙在眶中,“我的长宁……”
尹天雪舒展眉头,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应是无碍了,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头,柔声道,“放心吧,长宁性命无碍了。只是……”
思及隐修的叮嘱,她顿了顿,豆豆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紧张道,“只是什么?”
“隐修说,长宁先天不足、寻常病症皆有性命之忧,十岁之前,需每年在莲涤池住上半年,再辅以族中汤药,方能有所好转。”
换句话说,在十岁之前,龙长宁不可轻易离开水月洞天。
尹天雪望着粉嫩的孩子,眉目满是不忍。她尚在襁褓就饱受病痛折磨,甚至不得不与父母生离,她在旁看着都心里难受,更何况是豆豆?
她向来是冷情之人,即便日后有了孩子,也不似其他娘亲般宠溺呵护,却打心里喜欢这个粉嫩的女孩,更不忍她的遭遇,免不得偏爱宽容了些。
未出世的童垣阿,你可长点心吧,将来娶了一个团宠长公主,稍有不慎,亲爹娘都会大义灭亲的!
豆豆拭去眼角的泪,又亲了亲女儿的脸蛋,看着她在怀中笑得天真无邪的模样,泪光盈盈却是忍住了,“只要她能平安的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尹天雪道,“到底是龙博从小生长的地方,你们也随长宁住下吧,往日的房间勉强住下你们夫妻二人,如今有了长宁,倒显得拥挤了。我已派人收拾出一个崭新宽敞的院落,离我们这也近,就等你们住下了。”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豆豆千言万语到嘴边就只一句,“……天雪,多谢了。”
“你们能住下,我和童战都心里欢喜着呢。”
尹天雪笑着念了句傻瓜,随即两人逗弄着小长宁,待她玩累了渐渐睡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打开了话匣子。无非是关于她昏迷几日发生的事,豆豆没料到尹仲为了月牙竟以自身性命救回童心,如今童心心智俱全,又对月牙态度不明,若不是他在莲涤池施法两日不得打扰,她早就为月牙讨个说法了。
“我会帮你的。”豆豆很仗义,握了握拳头,“如果要揍童心的话,算我一个。”
横竖他也不敢回手。
尹天雪轻笑,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呢?刚醒来,又和龙博闹什么别扭?”
“我我,哪有啊。”
尹天雪横了她一眼,早就看出端倪来,“龙博思女心切,怎会不同你一道前来?你呢,长宁好不容易哄睡了,也不带她回房,反而赖在这里与我聊天,迟迟没有离开的打算。豆豆,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论心思如发,豆豆向来不是对手。她对那个榆木脑袋气恼不已,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这夫妻闺房之事,如何说的出来?
豆豆看了看尹天雪,不由自主的,视线慢慢往下移,对着她胸前丰盈咽了咽口水,又默默低头看自己的,呜……
她可能没救了。即便生了孩子,她也没救了。
所以所以,他才无动于衷吗?
同为人妻,尹天雪哪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内涵丰富看了她一眼,嗯,是小了点,平了点,不过龙博岂是肤浅之人,这一定不是重点。
从旁人口中听闻豆豆难产血崩,险些一尸两命,她单听着就心有余悸,更何况是亲身经历的龙博。此事刚过半年,豆豆虽好了大半,却落下病根,需好好调养身子,短期内不宜再受孕,龙博定是不敢放肆的。
她拍拍豆豆的肩膀,算作安慰道,“龙博是顾忌你的身子啊。否则,他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半夜泡河了。”
这事儿,她也是偶然听族人们提起的,他们还纳闷呢,大少爷半夜不睡觉,经常泡在河里一两时辰,是在练什么功法不成?
“泡河?”她怎么不知道?不过……这两者有关系吗?豆豆不解。
即便已经当了娘,她对夫妻之事仍是一知半解。认真算起来,和龙博那夜发生在千年之前,她大抵也记不清了。
尹天雪见她睁着无辜的眸子看着自己,显然是不问出结果不罢休了,便附耳说了几句,豆豆瞬间涨红了脸,思及莲涤池中他冷静自持,又别扭道,“……可,可或许……他,他是真的睡不着,在练龙神功呢。”
尹天雪凑近了她,眸内藏有深意,“不如,我们试上一试?”权当找个乐子了。
嗯?嗯嗯?嗯嗯嗯!
天色渐晚,童心静静坐在无字墓碑前,已有整整两个时辰,从天亮坐到天黑。
那是小刀的坟墓。坟前摆上一束新鲜的花束,花瓣沾着露珠。小刀按童氏族人的习俗下葬,碑上无字,却是刻在他心上,再也抹不去了。
酒坛见底,童心将最后的酒倒在坟前,从裤袋中取出一个红色的圈绳,轻轻放在碑上,以石头垫之。
修长的食指划过冰冷的墓碑,他眼底一抹忧伤,嘴唇轻启说了句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含着笃定,转身大步离开了这里。
月牙躲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她原是来祭奠尹仲的,看见坟前摆着一束新鲜花束,还有三柱燃烧的香,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酒味,想必不久前有人刚来祭奠过。
前日刚办的祭礼,许是不会有族人专程再来,唯有……他。月牙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又快步绕着童氏祖坟寻找,在某一处坟前发现了那抹熟悉挺拔的身影。
她悄悄躲在树后,就这么静静望着他的侧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看到他眉宇间的温柔,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心里揪扯的疼,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直到他消失在眼帘中,她才缓缓走近。
墓碑上的那条红绳,她认得,是小刀与他的定情之物。
他到底,是全部记起来了啊。
月牙落寞想着,原路返回祭拜完尹仲,她避开所有人躲在小河边,望着潺潺流水,喝了许多酒。可她的酒量太好,怎么喝都喝不醉,反而头脑更加清醒,关于这些日子,关于他。
直到族人们晚课归来,她才慢吞吞的回了房。刚踏进门槛,她一眼望见原本昏暗的房内亮着灯,隐隐有人影晃动。
月牙再走近些,从半开的窗户里看到童心正取出衣柜里的衣物,放在桌面的麻布上,旁边还放了些他的鞋袜和饰物,俨然是在整理行李。
她打了个激灵,酒醒了大半。这里原是童心的房间,后来他入了长老会,便依族规搬去长老所。而她执意要与童心成亲,不得再住长老所,他们便重回这里,办了婚礼,设了新房。
她既是童心明媒正娶的妻子,成婚后自是住在这里。如今豆豆已醒,童心从莲涤池回来,第一件事便是从这里搬出去吗?
那她算什么,婚礼算什么?当初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招惹了她,如今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想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撇得一干二净吗?
呸,想都别想!
尹家儿女从来不是好欺负的,更何况还是祖宗辈的,她尹凤的字典里没有和离,只有丧偶!
借着酒劲,月牙怒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里头的负心汉剥皮抽筋,她威风凛凛,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听“嘭”地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一道身影风风火火闯进来,杀气腾腾。
童心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眸整理桌上的衣物,淡淡道了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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