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双子封印（1/2）

阿依古丽刨坟的速度是很快的，虽然她没有工具，只是用一双娇嫩嫩白生生的玉手。指缝里早已挤满了泥土，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阿依古丽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停地刨啊刨，一副誓死不休的模样。

所幸我们埋得不深，她应该很快就能刨到阿骨打的尸体。

但是，一直到阿依古丽将这座新坟挖穿，都没有见到阿骨打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曾插在阿骨打身上的桃树枝还在呢！阿骨打的尸体去哪儿了呢？

阿依古丽颓然坐到地上，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头，身体没有动，面部却转到了背后，她像先前的阿骨打一样发出桀桀怪笑，眼眸逐渐变为红色，嘲讽之色、怜悯之色在交替。

她说：“桀桀……出大事了呢！桀桀……你们破坏了……封印……桀桀……都得死！所有人都得死！它要出来了……桀桀……”

断断续续的语句，穿插着桀桀怪笑声，森森然中将名为恐惧的种子埋进大家的心中。

突然间，阿依古丽的眼中的猩红散去，身体也在一瞬间摆正。变异的征兆恢复了正常，却并不是结束。

阿依古丽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起来，一副随时要消失的样子。

濒临消失的阿依古丽，看着我们，催促道：“快走吧！它就要出来了。双子封印已经损坏，再也镇压不住它了！你们快逃命去吧！”

也许是眼前的一切过于震撼，也许是受到某种控制，我们每个人的脚都像是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一般，无法动弹。

“要走一起走，阿依古丽，你怎么了？它是什么？双子封印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透明？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一口气说出所有在这一瞬间产生的疑问。

阿依古丽浅笑一声，空灵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道：“悲剧，从我离开这个镇子就已经注定了的。既然你们不肯走，那就听我最后为你们讲个故事吧！就算是死，也算是死了个明白。”

“很久很久以前，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别说是镇子，就连一户人家都没有。不光这里，还有你们背后的那座主城，那里也不像现在这样繁华。因为整个西部地区被一个拥有猛虎外观的凶兽霸占。没有人见过它的真正面目，见过它的人都死了。人类在这个凶兽的压迫下，数量和规模急剧减少，直到有一位先知来到这里……”

听到西部地区，猛虎外观的凶兽，我的脑海中竟情不自禁浮现出了四大神兽中负责镇守西方的白虎的形象。但我很快甩甩头，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认真听阿依古丽的讲述。

这时，阿依古丽讲道：“那位先知用一种古老的术法创造了我和阿骨打身上继承的双子封印，将这个凶兽封印在了我们这个没有名字的小镇，整个西部地区才获得了安宁。双子封印，双生之子，一阴一阳，一大一小。历代都是如此，一直持续到我们这一代。”

讲到这里，阿依古丽的气息更加不问，飘飘忽忽，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但她没有消失，继续讲道：“其实我和阿骨打是双胞胎。我们同岁，都是十九岁。每一对继承双子封印的都是双胞胎，也都是像我们这样，一阴一阳，一大一小的意思就是一男一女且只有一个人能够长大。长大那个是随机的，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而我们的长幼也是依据这一点来划分的。到了我和阿骨打这里，我成了姐姐。”

听到这里，我的眼中交替闪过震惊和了然的情绪。

讲到这里，阿依古丽的神色变得痛苦起来。

“如果我没有坚持到外地去上大学，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姆妈就不会那么早去世，村民们也不会变成那样，阿骨打……还有阿骨打……”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因为似乎是我杀了阿骨打，我有罪、我内疚、我忏悔，但应该是来不及了。

阿依古丽凝望着我，苦笑道：“不怪你，你并不知情，我也是在你杀死阿骨打的一瞬间才反应过来。要怪的话，只能是怪我没有提早向你们坦白实情，怪我没有保护好阿骨打。只能怪我太自私，离开了我应该守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