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了我的自由（1/2）

“亲爱的杰西卡·斯塔姆，我忠诚的仆人。为了惩罚你擅自打断我的话，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包容博爱，……宽厚仁慈的主人——我决定跟你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如果你赢了，你将有机会得到化形剂。如果你输了……”

珂丝·帕拉雅故意停顿下来，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说：“你就只能在这个海洋馆里孤独终老了。”

“噢，我亲爱的主人，请原谅你蠢笨的仆人吧。我相信在您睿智的光辉下，我终会有所领悟的。正如我需要您一样，您在某些方面也需要着我。陆地上那些毫无教养的女仆根本无法使您满意。还请允许我化形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就像梦话一样，我无意识地吐出了一长串气泡。

显然，珂丝·帕拉雅看懂了我吐出的长串气泡的含义，她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跟那些完全不能领会我的意思，胆小到不可救药的人类比，你的蠢笨似乎都可以让我原谅了。不过……”珂丝·帕拉雅又有意停顿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亲爱的主人，在不受到伤害的情况下，无论您有什么想法，您忠诚的仆人都乐意为您效劳。”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从她手里头轻易地得到什么。哪怕我说的再怎么煽情也打动不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这才是这条小蠢鱼被抛弃了一百零八次的根本原因。

珂丝·帕拉雅随手摘下一朵娇嫩的花朵深嗅，又轻轻地抚过装饰在墙上的，组成我名字的大型字母，不无惋惜地说：“我亲爱的杰西卡，整个巴黎都在期待你明天的亮相。我风尘仆仆地赶到巴黎后，找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旅店。这都是你的功劳。杰西卡，全欧洲的淑女和绅士们都为你而来了。如果你明天无法如期献上表演，她们该会产生怎样的失望？”珂丝·帕拉雅一边说着一边用深情款款的眼眸望着我。

“那您的意思是？”被珂丝·帕拉雅这样盯着的我连吐出的气泡都是颤抖的。根据记忆，每当她这样盯着我看时，不好的事情就会降临。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现在想着的是跟整个巴黎开开玩笑。

“我当然不能让她们失望了。听着，我在奥尔良的时候就已经跟好些淑女们说了你。来之前还跟旅店里的所有客人打了赌。”

“赌，赌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些你的拿手好戏而已。比如刚才的三百六十度旋转，水中喷泉。对了，还有我最喜欢的空中弹跳外加七百二十度自转。”

听了珂丝·帕拉雅的话，一些不好的回忆不由自主地涌上我的心头。就说这个空中弹跳外加七百二十度自转。那还是在珂丝·帕拉雅小的时候，她一时兴起，偷了一只蓝鲸的孩子。愤怒的鲸妈妈恨不得一口吞了我们。在危极关头，我为了躲避鲸口，做出了这套动作。

“我亲爱的主人……”

“亲爱的杰西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对于刚来巴黎不久的我来说，一个见多识广的名头非常重要。如果你胆敢毁了它，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做的。”珂丝·帕拉雅说完还隔着玻璃摸了摸我的头。

“当然，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明天，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全欧洲的淑女和绅士们献上精彩的表演。好让他们知道，主人您是多么的见多识广。听说她们后天还将带着仆人们在山林中举办一个露天晚宴，我到时候也一定会为主人您增光添彩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人类的多嘴多舌真是千年不变。没想到，一条困在海洋馆里海豚都能知道这么多。”

“为了确定您的安危，我时刻留心着人类说的话。”我赶忙趁机讨好。

“听着，明天，我将带着马利欧·巴塔利一起来看你的表演。相信消息灵通的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如果你明天能让他笑上三次。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显然，拍马尾并没有什么用。

“亲爱的主人，我……”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好好休息。我同样期待着你的表演。”珂丝·帕拉雅说完就走了。

穿着一袭黑裙的她很快就与夜色融为了一体。今天的夜空像打翻的墨水瓶似的，见不到一点星光。我此刻的心情也如夜色般深沉。

正当我为了明天的表演，陷入深深的忧郁中时，海洋馆里的鱼类悄然地聚集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