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幻忆(1/2)
灯火阑珊,烛火昏黄。
哗啦啦,水珠扑在掌心,打在面上,又搓了写香灰拂手,老翁才敢颤颤巍巍的走近桌案。
听掌柜说,今日一个人以二奶奶的名义送来了物件——两个雕花的素覃色木盒。
二奶奶,天外双骄……
“女姮,是你么?”老翁自顾自问出一句话,手指抚摸着小案,却丝毫不敢在木盒上停留。
自打腰间荷包不见了之后,他就一直担心,而听了掌柜与东家的一些话语,便在担心的同时有了些许期待。
既有期待,又有害怕。
期待的是如果女姮还活着虽不能直面,但心里也落个踏实;害怕的是以她那大姐大的性子会直接找上门,或者以死相逼。
咚咚咚——
咚咚咚——
此刻,门外传来敲门声,且看影子是个少年人模样,其手中的两柄长物什是那样清楚不过。
“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老翁做的尽量是心平气和。
“嗯,睡不着。我想再听一听卫爷爷你讲得故事。”
出奇,绿衣公子的声音相对温和了些。
老奴将其请进屋,道∶“公子这次想听什么?”
绿衣公子眼睛眨也不眨,直道∶“就是您上次讲得女姮啊!”
见卫枕书表情略僵,阮天虞赶紧道∶“我不是有意窥探卫爷爷的私事。只是……这些日子我突然在想……娘亲在世时,爹爹是什么样子……如果娘亲在世,爹爹会不会……”
阮天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句话,不用力听几乎是听不到。
老奴的神情这才活泼了一点,道∶“公子可还记得,老奴上次讲故事最后的两句话?”
“我记得,您当时说……这世间从来没有谁是容易的,也从来没有谁会轻松走完这一遭。”
老奴为阮九和自己倒了一杯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娴熟老练。而面上却是肃穆庄严,凹陷沧桑的眼眸对上了那抹秋水。
“既然您记得,那为何还要执着于门主和夫人的过往?”
“可是……”少年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低下头去闷声不再说话,而是有意无意的在坏腿上扫着。
“公子,一只毛毛虫,是一辈子都做爬行于地面,还是说自由自在的飞舞花间。与蜗牛,与黄鹂鸟甚至与生养它的母亲都没有太大关系。”
“卫爷爷……”少年伸出手指,狡黠地笑了,“卫爷爷,你说,这算是我们的小秘密好不好,从此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好,公子既然这么说,那老奴也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老一少的小手指,在灯火的烛光下拉锁在了一起。
明日会是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不过,一定会和今日不同吧?
卫枕书瞥了一眼小案那旁的阮天虞,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合上了双眼,嘴角还流着长长的哈喇子。
“九公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变。”
卫枕书嘴角上扬,一如小时候将其送回那人的房间安抚好,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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