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凌公公(1/2)
惢心许久不曾入宫了,上回她走尚且是侍女,如今她来便是官家夫人,身边也跟了两个小丫鬟,这些年,她生下了一个女儿,江与彬同她也是恩爱,只是她心里依旧有一根刺——凌云彻。
宫外的日子过得很舒心,人人只敬重她是大宫女出身,还得了宫里贵人的看重,婆婆待她也好,这样的日子原本是该一直如此的,直到那日她女儿满月礼。
那一日,亲朋好友前来庆贺,她和凌云彻曾“私相授受”的事情竟然被提起来,是江与彬的一位同僚的夫人,她请了一位出宫的嬷嬷回家教授女儿礼仪,不知怎地,提到自己身上来了,言语间说笑着不曾想惢心姑娘从前心仪过一个侍卫,闹了个好大的没脸,婆婆第一次给她甩了脸面,罚她站规矩,跪祠堂,直到江与彬下值回来。
她心里委屈,又不知如何开口,江母和儿子谈心,她喜欢惢心这个儿媳妇,可绝不允许这等败坏家风的事出现。
江与彬自然将二人请到一起,他深知这是因为自己受令妃看重,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惹了些小人不快,不过是故意羞辱惢心来折辱自己罢了。
“母亲,惢心没有,那事儿就是子虚乌有,儿子相信她。”
“我知道,惢心是个好姑娘,可是这姑娘的名声何等重要?若没人提也便罢了,现下众人都知道了,你事业正好,若是为此招了非议,于你也不好,再说句不好听的,这为娘的名声不好,往后囡囡怎么办?”江母叹了口气,囡囡,便是指惢心的女儿。
“母亲,儿媳明白,儿媳真的不曾做过。”惢心抿着嘴,只一双哭红的眼睛,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江与彬心疼惢心,他知道,那个时候她一心为主,便是舍了命去也可以的,心里越发厌恶翊坤宫的那位。
故而,他斗胆向令妃提起此事,令妃娘娘闻言,当即就派人去了那夫人处,表明令妃对惢心的回护之心,那个多嘴的嬷嬷掌嘴,并勒令其谨言慎行,不可再多嘴多舌。
他的同僚本人也被传去了永寿宫,再三陈述自己只是猪油蒙了心,他不过是个太医,哪里敢和令妃硬碰硬?嬿婉不过两句话,就吓得他跪地求饶。
“惢心是从宫里出去的人,永寿宫便永远是她的娘家,说话之前也该先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若再有下次,本宫定然禀明皇上,这太医你也别做了!”
“是是是,都是内子胡说,令妃娘娘放心。”
令妃严令,自然是没人再敢嚼舌根,可惢心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始终不敢放下。
惢心思虑再三,终于和江与彬坦白一切,靴子和鞋垫子,不过是主儿借了自己名头的私心罢了!
“夫君,我知道你和令妃娘娘护我许多,若是需要,我愿意作证。”
故而,便有了今日。
皇帝冷着脸听惢心说完了一切,心里气的不知该说什么,从一开始,他叫凌云彻去冷宫照顾青樱,这就是个错误!
“皇上,那鞋垫子是主儿亲手做的,那帕子也是主儿的,都是妾身当时糊涂,还请皇上明鉴。”惢心吐出了实情,整个人都像是卸下了担子,瘫倒在地。
“皇上,还请您饶恕惢心欺瞒之罪。”江与彬跪在她的身侧,“当时惢心是一心为主,如今知道做错了事,便想着禀明皇上,将功赎罪。”
“皇上,翊坤宫的人也都招认了,方才芸枝和小李子所说,都是实情。”进忠从一旁进来,说道。
李玉站在一旁,已经红了眼睛,惢心在宫外宫内受的所有委屈委屈,都是因为娴贵人将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来,为什么?凭什么?
皇帝淡淡地看着在场的人,怒火过后,皇帝心里反倒觉着一阵悲凉,他和青樱从年少到如今,他越发看不明白她的心,他们两人,真的还如从前一般,心悦彼此吗,安吉大师,凌云彻,她为何非要和外男搅和到一处去?从前孝贤皇后还在的时候,就屡屡犯错,如今更是不知收敛。
那她从前和自己的相知相遇,都成了什么?她在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惢心,朕知道你对娴贵人忠心耿耿,可你更该知道,紫禁城的主子是朕。”皇帝静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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