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巴虺再临（1/2）

他的大声咆哮吓得周围的人都惊跳起来，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此刻，李火旺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幻觉和现实交织的折磨让他内心无比痛苦，这一切的压力让他简直无法呼吸。

李火旺甚至一度想到死亡，认为只要自己死去，就能结束这种折磨。

他认为自己这个疯子活着其实毫无意义，死了不仅对自己是一种解脱，对身边所有人也都是好事，母亲不再有负担，丹阳子也无法再借用自己的身体复活。

“大家把枪收起来吧，年轻人，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幼儿园外传来一个不同的声音。

发话的是个手持喇叭、大肚腩的便衣中年男子，李火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从那些警察真把枪垂下去的动作来看，他猜测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当李火旺的目光转过去时，那位拿喇叭的中年人缓慢举起右手，并说道：“那个，年轻人，你听我说，常言道——”

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中年人高举的右手食指突然微微一弯。

“嗖~！”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从远处一扇半开的窗户里射出枪膛，直奔李火旺的脑干而去。

就在此刻，一种极为奇特的感觉席卷了李火旺全身，他骤然紧张，下意识地偏过头。

“砰！”的一声响，李火旺的身体猛烈颤抖一下，脑袋重重抬起又猛地摔在地上。

“儿子！！”孙晓琴悲惨的呼喊传出极远。

李火旺后脑勺撞击地面，使他的脑袋嗡嗡作响，眼前布满金星。

“我要死了吗？如果我已经死了，为何还能思考呢？”

就在这个瞬间，周围的光明世界迅速变得黯淡下来，周围建筑物、人群全都变成了一片昏暗中形状奇怪的竹子。

此刻李火旺感到脸上火烧火燎般的疼痛，明显挂了彩。

不过，李火旺已无暇顾及这些伤痛，因为他感受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腊月十八还在，此刻正在竹林中盯着自己。

他环顾一圈，发现自己已被竹子围住，下半身陷入了烂泥和腐败竹叶之中。

“李火旺！李火旺！”竹林里时不时传来各种人的呼唤声，有灵淼的，有丹阳子的，甚至还有李志的。

李火旺原本以为在这里，其他师兄弟姐妹按照自己的指令，正与腊月十八激战。

然而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事实正好相反，不知何故，他自己一个人落单了。

此刻，林中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老头子，俗话说得好，七十三、八十四，阎王爷不来我自己去，你都已经八十四岁了，怎么还不走呢？”

这种邻居家老人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并且越来越强烈，开始渐渐占据了李火旺的思绪，试图将他的认识重新变回那位濒临死亡的老者。

竹林内开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李火旺看到了当晚的小女孩，也看到了她说的那个灶神爷爷。

原来腊月十八并不孤单，它竟然还有帮凶。

此刻的李火旺尚未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劲儿来，他的心痛得犹如针扎，但面对眼前的危险，他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明白吗？看起来你已经赢了，但是你不该在刚才乘机杀掉我，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痛。”

李火旺面部扭曲地勾着脖子，一只手按在胸口紧紧握住，咬牙切齿地大声喊了出来。

“痛得我都想死！”

说着，李火旺猛拉背后的红色竹简，当竹简展开的刹那，他感受到内心深处那份极度苦楚似乎活了过来，

并且这份情感与竹简产生了共鸣，之前因回归而逐渐减轻的内心痛苦开始再度加剧。

接着，红色的竹简出现了奇异变化，它开始扎根生长，根须从下方竹叶中钻出来，将周围一切都染上了血红之色。

渐渐地，李火旺的情绪彻底崩溃，他心中的痛苦回到了刚才的巅峰状态。

然而这还不够，既然扎根了就得发芽，内心的痛苦已经足够了，现在只剩下肉体上的疼痛了。

李火旺一边崩溃地号啕大哭，一边摸索着手下的刑具。

他颤抖着举起那把小匕首，狠命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部，然后颤抖着向左划开，鲜红的肠子暴露在空气中。

腊月十八他们显然想要阻止，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李火旺双手反握住那两根带倒钩的长锥，面带半哭半笑的表情狠命地插进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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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心如刀绞般的疼痛，腹部的巨大伤口让李火旺疼得全身颤抖。

然而无论内心的痛苦还是肉体的痛苦几乎都要达到顶点的李火旺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他满脸笑容地看着那些从竹林里冲出来的家伙，其中一个他认得，那就是他自己，只不过那个李火旺有一双血红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