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火旺的方向蠕动(2/2)
李火旺往后退了几步,注视着被一群胖嘟嘟的尼姑团团围住的那个身材臃肿的静心师太,突然间他有种感觉,好像对方此刻就像一座庄严的佛像一般。
“可别把佛像和真正成佛混淆了,成佛哪有那么简单呢,快走吧。”
听到这里,李火旺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那些尼姑并未将静心师太推向山门的方向,反而引导她朝李火旺未曾踏足过的、安慈庵最深处走去。
“把手从《大千录》上拿开,这次就放过你了,但以后绝对不能再带这类东西进庵里,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尽管静心师太的话语中充满了厌恶,但是此刻的李火旺却没有空闲去琢磨这些,他满脑子都在思考接下来的事情。
“那么,去除丹阳子身上的法事,究竟该怎么做?真的能够成功吗?”李火旺心中带着一丝不安地问道。
“你现在才问这个,会不会有些晚了?放心好了,咱们安慈庵还是讲信誉的,如果你连我们都信不过,那就更不用提别人了。”
静心师太的回答并未能让李火旺的心情平静下来,自从他知道丹阳子一直纠缠着自己以来,他就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如今,压在他肩头的千钧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一时间,他思绪万千。
“别高兴得太早,你师父的问题解决了,但你自己还是心素,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听到这句话,李火旺心头一沉,“师太您说话别这么绝对,您当年没能找到办法,并不代表我也找不到。”
师太听了这番话,却笑了起来。“你以为只有你想这个问题吗?别的那些心素也都这么想过,但他们最后的结局大多差不多。”
李火旺紧皱眉头,正要开口回应,却立刻收住了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管怎样,总是要试一试吧?像余儿那样过一辈子,你就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静心师太的表情立刻黯淡下去,她伸出手将自己的儿子从肥肉中拉了出来,轻轻抱入怀中,怜悯地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庞。
“唉……对于他这个样子,我又能怎么办呢?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他能够活着就好。”
李火旺伸出手去,轻轻地摸着他那干枯的白发,眼中流露出与静心师太眼中相同的慈爱神情。
其他的药引和其他尼姑此刻也一同望向那个四肢萎缩的老头。
李火旺看着老头,缓缓地开口道:“我记得他小时候,摇摇晃晃地向我冲过来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静心师太点点头,随即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其实说实话,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很难评判是对还是错。以前在幻觉里看到妈妈跪在我面前时,那一刹那,我心里真的是堵得厉害。如果真的有办法让我永远留在幻觉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静心师太脸上的痛苦似乎传染给了周围所有人,大家的脸上纷纷显露出相似的愁容。
“唉……”在场的所有人同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在这样的情绪氛围中,小木车吱吱呀呀地继续向前推进,不久后,前方左侧也推出了一位体型肥胖的老尼姑。
李火旺看着这位老尼姑,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嫌恶,“静源师妹,能不能快一点啊,你要知道丹阳子一直在篡改我的记忆呢。”
“急什么呢,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之前你那么着急,现在又何必节省这点时间呢?”
静源说着,随手从旁边的地上捡起一块发霉的发糕塞进了嘴巴。
静源并非唯一一个,很快第二位、第三位老尼姑也被木板车推了出来。最后包括静心在内的共有六位老尼姑被抬了出来。
在这几位老尼姑的陪同下,李火旺等人来到了一片低洼地带,那里矗立着一尊十几米高的黑色蠕动的巨大佛像。
当他们完全走近后,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原来那黑色蠕动的佛像是由一只只绿色的苍蝇堆叠而成。
“我有点不太舒服,要去一下厕所,你们先等等我行吗?”李火旺捂着肚子问道。
“别磨蹭了,赶快吧!你以为我们出来一趟容易吗?”静心从肥肉里摸出一串泛着亮光的佛珠扔给了他。
李火旺顺手接过佛珠,一边转动佛珠,一边开始低声诵读起晦涩难懂的佛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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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见此情景,欢喜雀跃。只见自身乘坐金刚台,跟随在佛身后,如弹指之间,便来到了彼岸世界。在那里,他看到了佛的金身,圆满无缺;看到了诸位菩萨,皆具有完整的形象……”
李火旺口中诵读的佛经渐渐响亮起来,在佛经诵读声的衬托之下,此刻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佛光。
开始时,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然而没过多久,这单一的诵经声开始产生了回响。
或高或低的唱诵赞偈声随之交织在一起,共同伴随着李火旺的诵经声。
这些声音来自于周围的胖尼姑和师太们,她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与李火旺脸上同样的虔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