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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抹着泪将水以汤匙送进乔挽的嘴里，见乔挽艰难地咽了下去，开心的涕泪横流：“小姐还活着呢，活着呢。”

秦鹤鸣以一只手将乔挽的肩膀紧紧揽着，护在自己怀里。

在他心口有种莫名的情绪渐渐弥漫开来，是一种很长时间之前就隐在他心底的情绪。

怀里的人睫毛微颤，有了意识，再度细微出声：“……爸爸……”

“我不是爸爸，我是秦鹤鸣！”

秦鹤鸣不知道她口中的爸爸是谁，对着他喊别人的名字，是件很让人窝火的事情好吧。

除了元吉烧成一具焦炭，其余人大多是在逃跑中因挤踏折了手脚，伤了关节，也有被烧了手臂，脸颊等处，好在皆是性命无忧。

因处在窗台处，乔挽倒是未有明显外伤，却因吸入大量浓烟而致昏了许久。

衙门的捕快很快来了，先是检查了那具已经焦黑的尸体，毕竟是百草堂记录在册的伙计，周围商铺的伙计们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其余人都能开口说话，皆义愤填膺地指明为靳家二公子靳英博所为。

捕快咧着嘴，只能连夜向着靳府而去。

恢复意识的乔挽待看清秦鹤鸣后，苦笑了一下：“多谢大司马搭救。”

秦鹤鸣声音温和而深沉，乔挽一直觉得他的声音有种特殊的魔力，使听者倍感安静平和：“……为何叫我爸爸？”

……

乔挽抬起手臂，将二人视线隔开，让她静静地尴尬一会儿好吧。

“我爹娘可知道了？”良久，乔挽开口。

“若想不知道得多难，百草堂走水这事小吗？”

秦鹤鸣收紧了胳膊，将她又拉近了一些。

乔挽这才感觉到自己一直躺在他的臂弯里，便歉意地笑笑，挣扎着想起身。

“你身为医者，晕厥许久突然起身将会如何你不知道么。闭眼且再休息片刻。”语气间有着不容辩驳的固执，甚至将臂膀又收紧了几分。

如意也猛点头：“是啊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快好好休息吧，奴婢去给你寻干爽的衣物来。”

因走水，扑火的水哪能长眼睛，五城兵马司值夜的红了眼，吩咐着下属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一桶桶冷水泼进去，乔挽早就从里到外湿了个透。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相，身上已经十分冰冷，被秦鹤鸣护住的地方却因对方的温度渗进来，而显得暖意融融，在这之前她甚至下意识地向里靠了靠。

今日当值的巡夜守备官名为田贵水。

五城兵马司虽不听命于兵部，但此时兵部尚书大人在此，他做为一个小吏更是用尽浑身解数展示自己的英武。

火是他带人扑灭的，若无意外明日上锋的一番褒奖是绝不能少的，每年三月份均有一次升职机会，弄好了挤进这份名单里，那可就省去了许多升迁的弯路。

京城贵族之间纷争历来不断，这些可不是他们该管的，管也管不起。

这样想着，脸上喜滋滋的表情就难以抑制，向着秦鹤鸣深深揖了一礼，低声道：“若是没有小的什么事，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兵部已经来人接手善后，属实也用不到他。

秦鹤鸣温和地笑着点头：“田守备辛苦了，本官明日会在五城兵马司大都督面前多多提及田守备的英武决断。”

有一种炸裂般的欣喜在他心头盘旋：“多谢大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