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作恶(1/2)
走到了无人小巷后,时萝问:“你刚刚笑什么?”
怪瘆人的。
人家小贩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里弗所很莫名其妙,他答:“笑容不是能增加亲和力吗?”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她沉默了下,道:“但冷笑和正常的笑是有区别的。”
他得上个表情管理的课才行。
里弗所眼神幽幽地盯着时萝,“你的意思是,我的笑是冷笑,天使的笑容就是完美的了?”
他有些无理取闹,她说:“是你自己提的,我可一个字都没说。”
时萝觉得奇怪,他好好的提天使干什么?
据她在地狱生存了几天的经验,恶魔是很忌讳提到天使的,即使只是说名字。
恶魔提及天使时,总是一副看不起、瞧不上的姿态。
可她从他的语气里,居然听出了一点攀比的意思?
时萝狐疑地看向里弗所,“倒是你,为什么忽然在意起了天使?你是因为之前听过其他人说,天使的笑容让人想要亲近,才进行模仿的吗?”
他像是被她说中了心思,卡顿了一瞬,才别扭地转过头去,“只有你会那么想。”
对于里弗所的性子,时萝还是很清楚的。
他如果没有直接承认,而是选择了一个弯弯绕绕的回答,其中就必然有问题。
他在说谎。
但他为什么要学天使?恶魔不是从来都看不上天使的吗?怎么可能会去学习对方的行为?
时萝看里弗所似乎还在生气,便说:“你不用非得像天使啊,笑又不是一项必须的任务。做恶魔难道不好吗?多自由。”
她其实觉得,她还挺喜欢恶魔的生活方式的,“你不用时时刻刻保持一个好的脸色,也不用担心因为垮着脸、不笑了,就被人疏远。”
“……你真是这么想的?”
听见她的话后,他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些,只是还不敢确认。
她点了下头,“嗯,但人类没有这种权利。对于人类而言,它仅仅是个人的选择。”
“群居动物总想着要合群,可单打独斗的生存方式才更有利于自我的发展。”
时萝意识到,她的话有些偏向恶魔了,这和她想成为天使的愿望是偏离的。
她转移话题,道:“再说了,就算你方才臭着个脸,也还是吸引到了不少目光。笑不笑的,不重要。”
脸才是王道,笑容只是增光添彩。
里弗所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所以,那群人类盯着我看,不是因为我暴露了身份?你在戏弄我?”
时萝心虚望天,“我哪有?我又没说过人类肯定会察觉出你的真面目。我只是说,大家会想知道你是从哪来的,对你有好奇心。”
里弗所:“……”
他不服气地想从记忆中找出她的漏洞。
但他翻来覆去地思考,也没有发现她的言语中有任何可以挑毛病的地方。
时萝忍笑,“别复盘了,你想不出的。”
可怜的恶魔,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时萝去了一趟面包房,把平日里用于果腹的食物买好了,她问他:“我要回家了,你呢?”
“我也回。”里弗所漫不经心地答。
他的回答并不具体,由于这里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不便直说“地狱”,她进一步地问:“你回你家还是我家?”
“我哪有家?”
他的眉梢轻抬,问。
时萝:“……”
这是要死皮赖脸待在她家了?
地狱不是他的家,难不成是他的公司吗?
时萝赶客的话还没说出口,里弗所便强词夺理道:“你想赶我走?我的热情款待换来的就是你的铁石心肠?”
这两件事的性质根本不同。她是被他强行绑过去的。
再说了,他哪里热情了?他一连把她丢在地狱好些天。
她打算去天堂前,复习下天使的法术,省得到时候又出纰漏。这种时候,他不要来打扰比较好。
正当时萝准备跟里弗所好好理论一番时,她突然听见一道童声。
“天使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转头,看过去,是她先前在福利院照顾过的小鬼头之一。
名字她倒是忘了,因为的确过去了一段时间,她的记忆力一向差,要是每个人的名字都能记住,她也不叫时萝了。
“你好呀,好久不见。我是来买面包的,你又为什么会在这?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时萝立马调整出了之前实习期的模样。
无缝切换。
旁边的里弗所眼神戏谑,她的变化被他清晰地用目光捕捉住。
他用手肘碰了碰她,用只有他和她听得见的声音说:“装得挺好。”
小屁孩回答道:“院长说,最近有恶魔来干坏事了,好多人的生活受到影响。院长就带我们一起来发饼干、做祷告了。”
时萝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恶魔、坏事。
她身边的某个恶魔,或许是知情的。
可她现在不方便当面问,只是顺着说下去,“那院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她?别的小朋友在什么地方?”
小屁孩说:“他们走丢了。”
时萝:“……”
她看是他一个人走失了吧?
相比于她的沉默不语,里弗所直言不讳,“是你自己迷路了吧?还怪别人。”
小屁孩一愣,他看向周围,发现除了时萝外,前后左右,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当场便大哭了起来。
时萝:“……”
就知道会这样。
她低声,咬牙切齿地问罪魁祸首,“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这下好了,整条街上的人都看过来了。”
看破不说破,是一种礼貌。
然而,不遵循人类社会规则的恶魔,根本不会在意旁人的心情。
“他自己做错了事,怪我?”
里弗所自觉,他已经收敛不少了,“在地狱,制造出这种噪音,是要被丢去深渊的。”
他甚至以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着对方哭得涕泗横流,“我没有割破他的喉咙,他应该感恩。”
“但这里是人间。你本可以不说出事实的。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快速地把他送回去,”
时萝扶额,“而不至于在这里被人议论,他是不是我们的私生子。”
本来她和他孤男寡女走在一起,就足够博眼球的了,再加一个不分时间和场地嚎啕大哭的小鬼……
时萝头疼。
她试图哄好小屁孩,但对方的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哗啦啦流个不停。
大庭广众之下,她又不能直接把人打晕,或者下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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