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心随白马踏秋霜 志逐青云追夕阳(1/2)
我把世界画成你的模样
所有的美好都是你的脸庞
风无痕 云飞扬
莫说年少定惆怅
我把光阴变成你的希望
所有的时光都是你的思量
花正红 月明朗
勿念青春不久长
第一节
谌慈的青春,没有经历过呼啸山庄的风雨,也没有在低眉回转的瞬间看到过一个伟岸的背影,直到他遇到了富鑫瀚。
那种春风拂面、夏雨融悦的甘甜
那种秋叶醉眼、冬雪净心的怡情
都在一瞬间迸发
浓烈
却也娴静
那时的富鑫瀚在谌慈的心中如沧海般深邃无垠:
既有风暴中的惊涛骇浪,也有宁静时的柔波荡漾;
他坚毅如礁石,可以屹立在风雨之中,无所畏惧;也可以温柔似洋流,默默流淌,悄然渗透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如今,当这个背影再次映入眼帘的时候,谌慈不仅没有了那种超然的安全感,反而觉得自己荒唐可笑。
风,也在那一刻变得悲酥了。
富鑫瀚缓缓转过身,嘴唇已经被咬自己咬破了,血迹点点,却越发清晰。
李摩奇赶紧跑过去,准备把纸巾递给富鑫瀚,却被他发狂般地推倒在地……
这一切还要从15分钟之前说起,李摩奇刚刚在班主任齐老师的带领下走进高三七班,开始了一段自我介绍。
“我爸喜欢喝摩卡,我妈喜欢卡布奇诺,所以我叫李摩奇。”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段自我介绍遭到苟峰的嘲笑。
“那我爸喜欢喝马卡龙,我妈喜欢喝朱古力,我是不是该叫苟马猪?”苟峰是真的傻啊,想搞笑又何必做这样的比喻而“牺牲”自己呢?
大家笑的已经四分五裂了,齐老师也憋不住笑意,夺门而出。
“疯狗,带上你的口罩吧”齐老师刚出去,富鑫瀚从最前面的座位上一跃而起,像极了动画片里的超级英雄们使出必杀技的动作,他狠狠地把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苟峰的脸上摔了过去。
作为班长,富鑫瀚必须得用些非常手段,才能镇住苟峰这样的小混混。
可不巧的是,富鑫瀚的“破击”技术并不高,“绝地必杀”打歪了,糊到了谌慈的脸上。
伴随着全班“哇”“啊”“呀”等各种惊叹,富鑫瀚像一尊雕像,凝固了在空气中。
谌慈一脸肃杀地站了起来。双眸中带着一层薄冰,清冷而透明,仿佛能直视灵魂深处的寒冷。
其实,自从二人分手后,在校园的走廊上,当她与富鑫瀚擦肩而过,每一次视线交错都像是冬日湖面上划过的冰刀,锋利却又保持着优雅的距离。
她的言语少而精,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挑选的冰冷珍珠,既显得她的智慧,也隐隐透露出对他的不屑。
富鑫瀚曾试图用言辞的温暖融化这层冰霜,却只换来了她更加精准的“打击”,如同冬日的北风,既定的严寒,不容置疑。
但是有时候,谌慈却又常静静坐在操场看台的最后一排,她的目光穿过人群,偶尔停留在运动着的富鑫瀚身上。那眼神里,藏着青春的高傲和少女的敏感,像是一池春水被轻风扰动后的波澜,表面波光粼粼,内心却波涛汹涌。
虽然回到家后,由于自己那个搞怪的父亲的幽默,谌慈的心情会有短暂的软化,但她依然会在日记中写下对富鑫瀚的那份复杂情绪——既是恨,也似乎掺杂着一丝丝不愿承认的关注。她写道:“如同冬夜里的一株寒梅,即便冷漠,也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那抹倔强芳香。”
这样的情绪,不是燃烧的火焰,而是一片秋天的枫叶,随风飘零,带着冷峻的美丽与哀愁。
“啪啪啪”,掌声不大,却似无声处听惊雷。
“厉害了,我的班长”齐老师在走廊里狂笑完之后,一边拍着手,一边从门外走了进来,打断了谌慈的思绪,然后齐老师直接把富鑫瀚拽到了谌慈面前:“给她赔礼道歉”。
虽然齐老师想用“特种兵式”的调解赶紧解决问题,但是此刻他就像对着一个失聪的老汉说话一样,分贝指数忽然让富鑫瀚顿悟了什么是“河东狮吼”。
但是,此时的富鑫瀚,就像一个负心汉一样,无动于衷。
爱你孤身走暗巷
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
不肯哭一场
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想起了《孤勇者》的铃声,好事儿的同学直接喊了一句:富鑫瀚,我就爱你不跪的模样;很快,另一位接龙:谌慈,我也爱你对峙过的绝望。
“噗噗”,“嘿嘿”“哈哈”大家先是听到了各个角落里零星的憋笑,然后全班陷入了“欢腾”的海洋,场面堪比《夏洛特烦恼中》里在学校“烧窗帘”的酣畅。
这分明是把吃瓜群众的快乐建立在一对情侣的痛苦之上啊,可有些人为什么有着“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极度舒适呢?
“是谁?谁没有静音?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当我不存在吗?”齐老师虽然也憋不住笑意,但还是切换到了“钟美美”模式。只是,这吼得有点太喜剧了。
谌慈的双眸已蒙上了一层薄雾,本来明亮的眼神里显出了复杂的情绪。
是愤怒?
是失落?
是焦躁?
还是幽怨?
“谌慈,你活该!”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再次回响,甚至让谌慈感到了荒寒刺骨的痛彻。
不,应当是极冷冰心的决绝。
后来的你在哪替谁挡着风
牵着谁的手陪在谁左右
可是现在的我独自一人在回忆停留
又一位同学的手机响了,这次的铃声是《后来的你在哪》。
“谌慈,现在的你独自一人在哪个回忆停留啊?”不嫌事儿大的同学再次开启了“圆三模式”。
毫无疑问,全班又被笑声席卷。
“是啊,谌慈,后来的你会在哪里呢?”她已经无法抑制那种蒯心的委屈了,可就在她即将爆发的时候,另一声音震耳欲聋地袭来——
“富鑫瀚啊,富鑫瀚,你怎么就不长点心呢?跟你说了多少次,班级管理要以德服人,怎么能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呢?”齐老师又切换到了“河东狮吼”模式。
全班“赶紧”沉默了。
“别哭了,为了一个富鑫瀚(负心汉)不值得”李摩奇径直走了过来,递给谌慈一包面巾纸。
同学们由被齐老师震慑时的鸦雀无声再次急转为全场爆笑,当然也包括笑点很低的齐老师。只是李摩奇却突然“啊”了一下,虽然已经面部扭曲,但他还是在瞬间调整了呼吸和表情,富鑫瀚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掐了李摩奇的大腿一下。
但是李摩奇却扭过头,冲着富鑫瀚眨了一下眼睛。
“幸好这一节是我的课,否则被其他老师看到,得有多丢人?行了,李摩奇,你就和富班长坐一桌吧”齐老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哇,谢谢齐老师”虽然副班长段美婷花痴一样把目光锁定在李摩奇身上,但还是故作优雅地向齐老师起身致谢。
“不是和你,是到富鑫瀚那去,赶紧上课!”齐老师刚说完,下课铃就响了。
“起立”段美婷趁机把课下口令直接喊了出来。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齐老师话音未落,一部分同学已经冲出教室,放学了。
齐老师收拾了书本,抬起头却欲言又止,最终摇着头走出了教室。
两个值日生很知趣且象征性地擦了一下黑板也逃荒一样地落跑了。
教室里一片“肃杀”之气:
谌慈依旧地盯着富鑫瀚——如果把头发盘上去,那就是雍正临终时,在病榻前的甄嬛。
苟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段美婷拦住了——确切讲,更像是一座山横立在苟峰的前方,让他万念俱灰。
李摩奇正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包纸巾,准备抽出一张递给谌慈——正应了毛不易的歌词:总有大雨也抹不去的泪痕
富鑫瀚则攥着拳头,一言不发——真是一个钢铁直男啊!
“喂,你们还有完没完”段美婷首先打破了沉寂,但是她的大嗓门却在不经意间吓了李摩奇一跳——纸巾,缓缓滑落。
富鑫瀚则光速一般地把纸巾“捞”了上来,递给了谌慈。
谌慈却突然站了起来,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富鑫瀚的脸上,差点把月亮在中午就从天际抽了出来。当然,富鑫瀚的眼前,只剩下星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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