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空大师（1/2）

龙归于大海，才能龙腾四海。鹰翱翔于蓝天，才能鹰击长空。杜剑心在柳家堡已有三月之久，每日皆不知疲倦地埋首于剑谱之中，反复演练，却始终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来来去去所施展的不过是几招平平无奇的剑法。

一日，杜剑心练完剑后，身心俱疲，在一棵柳树下呆坐着，长吁短叹。他眉头紧蹙，眼中满是失落与困惑，那仿若能洞悉他内心愁苦的深沉目光，仿佛要将眼前的虚空看穿。那把与他形影不离的剑，此刻也随意地插在一旁的土地里，剑身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他的不得志而黯然沉默。

远处，柳依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剑心身上，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满满的都是心疼。说来也真是奇妙，自从许配给杜剑心之后，柳依依这个曾经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竟变得温柔体贴起来。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带着关切与小心翼翼，缓缓走到杜剑心的身边，然后轻轻地坐下，那姿态优美得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剑心，莫要如此忧愁。”柳依依的声音温柔如水，那轻柔的语调仿佛是一阵春风，试图抚平杜剑心内心那一道道深深的褶皱。

杜剑心缓缓抬起头，望着柳依依，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说道：“依依，我是不是太过愚钝？这剑谱我日夜钻研，不曾有半刻懈怠，却始终毫无进展。”

柳依依紧紧握住杜剑心的手，目光坚定而又充满温情，说道：“剑心，你切莫这般贬低自己。我每日都看在眼里，你练剑是那般刻苦用心，只是还未寻到那关键的法门而已。”

杜剑心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迷茫，说道：“可这法门究竟在何处？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了这小小的柳家堡，无论如何挣扎，都永远无法突破这层束缚。”

柳依依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鼓励和期待，说道：“剑心，或许你应该勇敢地走出柳家堡，去那广阔的江湖中历练一番。江湖之大，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众多，说不定在与他人的交流切磋中，能让你豁然开朗，有所顿悟。”

杜剑心听了，微微一愣，随即连连摇头，说道：“依依，我若离开，你怎么办？且不说这离别之苦，单是那江湖的险恶，就让我心生畏惧。我怕......我怕一去不回，从此与你天各一方。（他想起了林倩，想起了和她的分别，从此阴阳相隔）”

柳依依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剑心，你不必如此担心我。在我心中，你是那般勇敢无畏，我坚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江湖中的风风雨雨。而且，倘若你一直被困在这柳家堡，你的剑术难以精进，你那成为一代剑术大师的抱负又该如何实现？难道你要让这梦想永远只是一场空吗？”

杜剑心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内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柳依依见此，继续说道：“剑心，你可还记得曾经许下的诺言？你说你想要成为一代剑术大师，让你的名字响彻江湖，让世人都知晓你的剑术高超。如今，既会就在眼前，你怎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和担忧而退缩不前？你这样，不仅辜负了自己的努力，也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和期待。”

杜剑心抬起头，再次看向柳依依，那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眼神如同一束明亮的光，直直地照进他的心底，让他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依依，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被困住，我应该去江湖中寻找属于我的机缘，去实现我的梦想。”杜剑心坚定地说道，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柳依依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她心里清楚，杜剑心的离开意味着漫长的分别，意味着无尽的思念和牵挂，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努力露出一个微笑，说道：“剑心，你去吧。我会在这里默默地为你祈祷，等你归来。无论多久，我都会一直等你。”

杜剑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他紧紧地抱住柳依依，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深情地说道：“依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哪怕江湖风雨如晦，我也定会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我要打败林南天，我是剑圣，我要娶你”。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两人正沉浸在深情之中，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咳嗽。他们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柳无痕静静地站在身后。两人脸上瞬间泛起红晕，尴尬地迅速分开站立，然而手却还是下意识地拉在一起，仿佛那只手有着自己的意志，不愿轻易松开。

柳无痕看着他们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将目光转向柳依依，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不舍，缓缓说道：“依依啊，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跟在我身后撒娇的小女孩了。” 柳依依垂下头，双颊绯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低声说道：“爹，女儿......” 柳无痕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言。

接着，柳无痕又将目光投向杜剑心，语重心长地说道：“去江湖闯荡也好，剑心。你此去可以前往少林寺找空名方丈，以他的武学造诣和智慧，或许能助你在剑术上有所领悟。我和空名大师还算有点交情，你带着这封信去吧” 杜剑心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随即恭敬地说道：“好，就听前辈安排，我这就去少林寺一趟。”

从那一天起，杜剑心便开始积极准备踏上江湖之路。柳依依为他精心收拾行囊，准备了充足的干粮和衣物。每一件物品，都饱含着她对杜剑心的关怀和牵挂。

出发的那一天，柳依依亲自送杜剑心到柳家堡的门口。

“剑心，一路小心。”柳依依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她极力压抑着内心的不舍。

杜剑心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依依，等我回来。”

出了柳家堡，杜剑心就感觉像是龙归大海，虎啸山林。虽然心中对柳依依有着深深的不舍，但这种自由畅快、心旷神怡的心情很快占据了上风。在柳家堡时，总有一股莫名的压抑笼罩着他，如今终于能够挣脱束缚，尽情去追寻自己的江湖之路。

一路上，杜剑心尽情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不知不觉来到了嵩山地界。此时的他也感到有些饥饿和疲惫，正巧看到路边有一个酒家，便决定进去吃上一顿，好好休整一番。

走进酒家，杜剑心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些酒菜。正准备大快朵颐之时，他注意到角落里坐着一个胖和尚。这和尚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僧衣，圆滚滚的脸上透着红润，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不时自言自语：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万事皆可空，唯酒肉不可空也。

杜剑心心中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胖和尚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咧嘴一笑，说道：“施主，看你器宇不凡，想必也是江湖中人。”杜剑心抱拳道：“大师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初入江湖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