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亏上当铺（1/2）

“记，破烂溜丢，瓷瓶一个。。。。。。”掌柜的拉长了嗓音吆喝着。

“哎哎哎！我这可是古董花瓶，怎么就成了破烂了？”当户不干了，脸红脖子粗的争执着。

这，就是当铺里发生的一幕。

各位应该都了解，吃亏、受骗、上当，这三个词所表达的意思几乎是可以划等号的。

有人可能会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其实还真不是！亏和骗，这两个字的意思就在明面上，所以吃亏和受骗也就不难理解了。但是“当”这个词从表面能看出什么？怎么“上当”这个词，表达的竟然也是遭受蒙骗的意思了呢？

其实这个“当”字，是当铺的当，所以有了“吃亏上当铺”这个梗。以后有人再给各位洗脑说什么“吃亏是福”之类的屁话，大家完全可以回敬一句“那你一定经常上当铺吧！”

当铺这个行当兴起于南北朝时期，非财力雄厚者不能做这门生意。雇佣的掌柜们也是一个个眼光毒辣、奸诈似鬼，非此不足以胜任。

当铺这门生意在旧社会很普遍，类似于今天的抵押贷款，但是要苛刻许多。上至房产地契、黄金珠宝、古玩字画，下至老百姓日常所用的家什，凡是当铺觉得有利可图的东西都可以交易。可是价值十文钱的东西，真心给不了一两文。这行当不仅是暴利，而且极为缺德，把顾客心理研究的透透的、也吃得死死地。

先说一进门，柜台有一人多高，光临的顾客得踮起脚、伸着脖子，奋力举起双臂把东西向上送，这才能够把物品放在柜台上。

光听这一形容，您是不是就觉得十分不便利，也十分不爽？对喽！这是当铺故意为之，也是第一道心理战。

仰面而视，这是个求人的姿态。当铺就是要来光临额每一个顾客，都要意识到这一点。而当铺掌柜则居高临下俯视顾客，这多少有些藐视和欺压的味道。所以当顾客踏进当铺，把当品放在柜台上的时候，无不感到心里憋屈。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是为难着急，谁来这个地方？所以气势就先馁了，接下来的谈判自然也就失去了主动权。

双方敲定价格，多半当金会被压得极低，值十文也给不了一两文。双方达成一致以后，开出当票。约好了赎当的日期，写好了需要归还的本金、利息，这买卖就算达成了。

写当票之前，还有个唱当环节。这唱词那可是大德祥改祥记，缺了大德呦！比如说当品是一件才刚上身、崭新崭新的皮裘，价值不菲。你猜人家怎么唱当？

掌柜伸长了脖子喊道：“写，光杆无毛、虫吃鼠咬、破皮烂袄一件~”

这要是心眼窄的，弄不好就得被气得当场口吐鲜血，送掉半条命。

你还别争执，人家也有一套说辞等着你呢。“我们家的库房老大老大了，就您这皮袄，没有一千件，也有八百件。总不能天天给您上油、打蜡的伺候着吧？这杂七杂八的，得雇多少个估计，才能照顾得过来？咱就是个小本买卖，您要是要早有个拆对赎回去还好，要是来的晚了一星半点，落了一下子灰尘，虫吃了、耗子啃了，算您的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