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二龙戏珠（1/2）

众人退进林中，发现蛟虬对他们撤离的举动丝毫不以为意，二者缠在一处，仍是恶斗不休。

林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隐隐盖过了他们周身散发出的鱼腥。

众人松了口气，各自查看着伤势，众人中除了寒不还之外，均是有伤在身，只是老者的伤势看起来尤为严重。

“岳丈，你没事吧？”寒不还看着嵌入他背后的密密麻麻的鳞片，鲜血从伤口潺潺流出，背上已然殷红一片，言辞关切的问道。

“无妨，并未伤及要害。”老者面色惨白，脸上尽是绵密的冷汗，显是疼痛难当，却犹自嘴硬道。

“现下不是逞强的时候，咱们还是快走吧。”寒不还观其面色，便知伤势极重，不宜久耽，俯身便欲将老者背起。

“不！不能走！牠们斗的凶狠，稍后便会两败俱伤，如此大好的时机，我绝不能错过！”老者奋力推开了寒不还搀扶过来的手，半边脸因牵动了伤口而疼的不住抽搐，却咬牙坚持道。

“可是......”寒不还还待劝说，却被老者截口打断。

“没什么可是！我已年过半百，碌碌半生，平生夙愿本难达成，此刻眼前突然有这天赐良机，这是老天降下的恩赐，亦是对我决心的考验，我若贪生而去，他日九幽之下，岂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老者顽固道。

“岳丈，你这伤势若拖下去，随时可能去见祖宗，命都没了，谈何平生夙愿。”寒不还叹道。

“我能撑住！为了复国，为了将姓寰的拉下本属我晁氏的人皇之位，我一定能撑下去！”老者爬上前去，攒住了寒不还的衣袖。

“我知道您有决心撑下去，可您这伤势......”寒不还扶住了老者的手，神色复杂。

“不碍事，不碍事，你使噙霜冻住我的伤口，阻止血液流失，待此间事了，我再回谷中医治！”老者抓着寒不还的手，神色癫狂。

寒不还听他说罢，大惊失色，急道：“这如何使得！”

“你！你！你莫非要不分是非，颠倒黑白么？我晁氏因何被世人唾弃，又因何被姓寰的篡夺了皇位，难道你忘了么？即便你忘了这些，难道你还忘了紫鸢是如何身死的么？那不仅是我的女儿，更是你的妻子，这些难道你也忘了么！”老者怒发冲冠，愤然喝问。

寒不还心中一痛，神情间流露挣扎之色，心中已有些犹豫。

老者见状，连忙恳求道：“不还！不还！算我老头子求你，若就这般走了，我即便是活着，也还不如死了！”

老者言毕，纳头便拜。

寒不还见势大惊，赶忙托住他手，叠声答应道：“好好好，我全依你，全依你，丈人拜女婿，您让今后我还如何有颜面立足于世！”

“当真？”老者闻言，惊喜问道。

“唉！”寒不还无奈叹道：“当真。”

老者欣喜若狂，转身席坐在地，将后背呈给了寒不还面前。

寒不还拿捏着分寸，噙霜剑身微微泛起寒光，在老者背后三寸距离处挽了个圈。

霜降！

“吭！”

老者痛苦难挨，牙关紧咬，硬撑着将申吟憋进了喉咙，却仍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鲜血凝结成红色的寒霜，封冻了老者的伤口，鲜血霎时止住，虽暂时避免了大量失血致使死亡的可能，却也深深的加重了他的伤势。

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寒不还心中焦虑，抬眼看向空地上方，只望浴血厮杀的凶兽尽早分出个生死。

“咚咚咚！”

蛟虬的争斗还在继续，两具庞大的身躯相互间狂乱甩舞，彼此的每一次交击，都激荡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龙吟阵阵，怒吼与哀鸣振聋发聩，锐角与尾刺交错而过，但凡命中，便可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个狰狞的血洞，这是最为原始，也是最令人感到震撼的搏杀。

“咚！”

又是一次交击，虬龙似是不敌蛟的巨力，竟被牠甩头一顶，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