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年火烧大兆寺(1/2)
一番慷慨激昂,接下来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
怎么从这里逃出去,本来计划在这里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再走,可这里蚊虫太多,不知那密林中是否还有毒虫鼠蚁,耐着性子抗到后半夜,忽然又下起了雨,
不得不走了,如果雨不停,很有可能爆发山洪!
我们决定沿着河向下游走。
一路上荆棘遍布、乱石耸立,借着微弱的月光,走了几个小时,才来到一片开阔之地,才算出了那峡谷。
远远望去,离开那铁路线有好几里地。
继续走,来到一村庄,路边有瓜地,顾不上什么,我们冲到地里找到几个歪瓜裂枣没人要的西瓜,拿拳头破开,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西瓜,解饿解馋,太痛快了!
两人一连吃了三个西瓜,来到那田边草棚,里面有竹床,看来是个看瓜的棚子。
顾不上那么多,实在太困了,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我们是什么东西捅醒的,一睁眼,周围是长短不一的铁锹、扁担,围成一圈指着我们,一群农民大爷大妈把我俩给包围了。
他们把我们当成偷瓜贼了,事实上我们也确实是偷瓜贼。
我们起身就跑,可田间地头路不熟悉,那地里泥泞难行,前后都有人举着农具喊打喊杀,还有两条狗在后面追,实在跑不动了,我们不跑了,蹲在那水田里举手投降。
因为那方言实在听不懂,双方难以沟通,后来我把我妈给我买的电子表给了他们,才获得自由。
这下彻底身无分无了。
我们出了村,一路靠着扒车的手段,去了附近的镇上,才知道这一带叫寺水镇。
我俩决定在这镇上休息一下,好歹先稳定一下仓木决的内伤,然后制定好计划再出发。
首先要搞钱,我不清楚以前电视剧里的大侠行走江湖是怎么做到不工作不挣钱,还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反正我这两天是体验到了没钱寸步难行。
我俩,一个从没挣过钱的高中生学渣、一个在庙里干了10苦活的小力巴,在这个偏远的小镇,想挣钱?
一个字,难!
我俩坐在镇里汽车站的水泥凳上发呆呢,仓木决忽然捅了捅我。
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个黄毛小子,正假装排队等车,拿手正从别人兜里掏钱呢。
嘿,这光天化日的,我正要冲过去,仓木决一把按住我,又指了指旁边,我才发现,那黄毛两边各有一个人帮忙放哨。
“再观察观察。”仓木决说。
我们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他们就得手了四次。保守估计,这一天得挣好几百。
我之前听张扬说,这种扒手都有组织,一般是一个佛爷带着一帮小佛爷,有人负责下手、有人负责望风、有人负责断后,分工明确,这偷来的钱,都汇聚到佛爷那,然后再由佛爷一人分配。
如果我们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些小佛爷背后的大佛爷,就能狠挣一笔。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仓木决,他也是这个意思,反正他们这是不义之财,抢了也就抢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决定装成流浪汉,假装入伙,然后再由他们带我们进他们老窝。
这两天我们风散露宿、又是落水、又是被村民围攻,又是被狗追,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一脸的泥水,光这外形就很有说服力,根本不用化妆。
活脱脱俩走投无路的盲流子。
这时黄毛团伙在汽车站侧面巷子里抽烟歇着。
我俩起身,向那黄毛走去。
“哥,哥。找你有点事.....”我装作傻乎乎的舔着脸跟那黄毛套近乎。
黄毛一看我俩那副尊容,捂了捂鼻子说:“臭要饭的干啥啊?”
我压住想抽他的冲动,继续谄媚的说:“俺俩想入伙,这活儿我在老家干过”说完我还做了一个掏兜的动作。
似乎因为扒手身份轻易被人看穿,黄毛恼羞成怒站起来给了仓木决一嘴巴子。
仓木决捂着脸一脸无辜说:“他说的,你打我干啥?”
“都得挨揍,分什先后?给我打!”黄毛说完,跟那俩小跟班跳起来打我俩,我俩为了计划,抱头蹲在地上,忍着。
打了有几分钟,我俩啥事也没有,我站起来继续谄媚的说:“哥,气消了不?俺俩能入伙不?”
我突然站起来把黄毛吓一激灵,他没想到打了几分钟我还能完好无损的站起来。
他惊讶说道:“哎呀我草,还挺抗揍,我告诉你啊,入行第一课,就是学挨揍,你们这一关算是过了!”
“哥,那第二关是啥?”我继续一脸憨傻的问道。
你要是能从我身上偷走一件东西,就算过关。
“哥,你看这个算不?”我掏出一块手表,那是刚才我站起来的一瞬间,以炁催动双手,以极快的速度从他手腕上掳下来的,本想着等下给他露一手证明我干过扒手,没想到正好用上。
“哎,你啥时候把我手表弄走的......小子,可以啊,看来真干过。”
黄毛于是带我跟仓木决去找他们的头头了。
走进一片棚户区。七拐八绕进了一个大杂院,见一个光头、打着赤膊戴着墨镜在院子中间歇着呢……院子里还有几个半大小子。
“鼠爷、我们收工回来了,今天收成不错,还给您带了俩徒孙回来!”
鼠爷把墨镜推上去看了一眼我们,没说话,把手伸了出来。
黄毛乖乖的把钱递上去。
鼠爷起身朝里屋去了。其他人站在院子里都没动。不出一分钟,鼠爷出来了,下巴抬得老高盯着我跟仓木决:“你俩想入伙啊?”
“是的鼠爷!”我答道。
“为什么呀?”
“想挣钱,想像您一样威风!”我乖乖答道。
“嗯……”鼠爷哼哼着,看我这话说得他很受用,他捋着他鼻子下面那两撮细长胡子,真像一只大耗子。
“内个,鼠爷,我想问一下子,咱这个偷来的钱是不是都统一交给你,然后您来分配?”
“是这个规矩”
“那这钱都藏在您屋里吗?”我继续问。
“是啊”
“有多少啊??”我又问道。
“有不少……呸!……不是,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小子想干嘛?”那鼠爷差点被我绕进去。
我回头朝仓木决使了个眼色,眼神瞟了一眼里屋。他心领神会,径直朝里屋走去!
“站住!你想干嘛?”鼠爷急了。
我上前去,一把揽着鼠爷的肩膀说道:“您别急,我们只是单纯的想抢你的钱!”
鼠爷往后一退:“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你要疯啊……给我弄死他俩!!!”
毕竟都是普通人,打他们我都不想细说过程,太欺负人了有点。
反正仓木决抱着钱盒子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一院子敢动手的的全打趴下了。那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吓得起蹲在地上喊;“我们是被逼的,我们不去偷他们就打我们!”
“你们可以走了,去找帽子叔叔。”我把这几个可怜孩子打发走了。
仓木决数了数,有两万多。
这在2005年可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们从那钱盒子里拿出了5000元作为路上的盘缠。把剩下的钱和盒子放在院子中间,然后把那几个货捆在一起。
走出了那院子,找了个公用电话报了警。
考虑到一路交通不便,我们在一个修车铺花800元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买了点吃的和地图。
俩人一路换着骑,离开了这寺水镇。
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又去市场买了两身衣服,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当天晚上我帮助仓木决行了几遍大周天。
这小子炁海一片混乱,可见修行没什么章法,全凭一腔血勇。我帮他梳理了八脉八穴,给他讲了内观修行的一些法门,都是我在西南民族学院学的那本《行炁大周天八脉八穴论》里的知识。
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我自己,真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在那丹巴上师的追杀下存活的。
他中的那烈火焚阳掌其实是丹巴上师将一股霸道火炁注入他体内,使他炁海被搅乱,
在我的协助下,他学会了徐徐化解之法。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可以痊愈。
“这下你死不了了,还要杀回那大兆寺吗?”我问道。
“你以为我是因为命不久矣才回去吗?
不是,我要救那受苦之人,我要打倒所有欺压弱小的人,因为我就是那被欺压的人,这世间没有人替我们主持公道!那我就自己主持公道!”他的一番话,打消了我的顾虑,他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烂命一条无所顾忌。
此行最大的威胁就是丹巴上师,但他估计现在还在我们跳车的那附近寻找我们的踪迹。
他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被他追击索命的这个仓木决,会来个回马枪,杀回那大兆寺,而且疯子还不止一个!
休整了两天,我二人骑着摩托走山路、穿草原、爬陡山、下雪坡、摔倒无数次,终于在两周后,抵达了大兆寺外。
大兆寺处于一片开阔的草原上,红墙金瓦,成片的殿宇,气势恢弘。
我们当然不能这么直愣愣的冲进去,这大兆寺,怎么说也是12大修行宗门之一,镇场的高手绝不止丹巴上师一人。
仓木决骑着摩托带我去了他的村子,说要打听一下大兆寺的情况。
说是村子,其实是一片稀稀拉拉的窝棚。
好一点的房子是石头垒砌的,更多的是破旧的毡房。可见村民生活很困苦。
我们二人躲在一个石碓后面,仓木决吹着口哨学鸟叫,他说他的伙伴听到声音会来找他。
现在情况不明,他怕大兆寺的恶僧报复村民们。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穿着宽大长袍的十多岁男孩跑了过来。
“阿吉!”仓木决喊道。
叫阿吉的男孩赶紧过来小声喊道:“阿佳(哥哥的意思),你怎么回来了,大兆寺的僧人到处在找你!”
“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打了一顿而已,你在村子里没有亲人,他们没办法,只能打我们撒撒气。”
即便阿吉说的轻松,仓木决还是面露愧疚,他说道:“阿吉,这是我的朋友项北,这次我们回来,就是要把这大兆寺里的坏人们都打跑,把他们囚禁的奴隶都放出来!”
“真的吗?我阿姐也能放回来吗?”阿吉一脸的震惊。
“真的,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什么都可以,我跟你一起去都可以,我已经长大了!”
“不用你去,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家人。我要你现在去大兆寺,看望你阿姐,顺便打探一下,寺庙里的那些喇嘛在不在,另外告诉关起来的人,明日凌晨3点,准备暴动!”仓木决说完,盯着阿吉的眼睛又问道:“阿吉,你能做到吗?”
“能!但是我每次去见阿姐,喇嘛都不让,我只能在寺外远远看一眼。”阿吉委屈的低下头,这个任务对于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困难。
“那些喇嘛都贪财,我给你一些钱,你去假装供佛,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会让你见的。”说着仓木决将我们一路剩下来的钱抽出几张100的给了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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