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愧疚（1/2）

机场。

红眼航班空座很多，商陆定了一等座，他拿着一件薄外套坐在姜苏叶的旁边。

姜苏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一言不发，商陆接到姜苏叶之后，不敢跟她说话，怕刺激到她。

姜苏叶坐到位置上后一直看着飞机窗外的景色。

飞机落地粤城的时候，才堪堪凌晨四点。

粤城一年四季酷热的时间很多，半夜的机场却冷得姜苏叶的鼻子通红。

商陆默默的将手里拿着的把外套披到了姜苏叶身上。

姜母杀了姜父，两人在警察赶到之前就已经断气，目前遗体还在医院。两人涉嫌杀人案，需要姜苏叶到场签字才能进行尸检。

姜苏叶并不在两人的户口本上，却因为她在外婆的户口中，也算是姜父姜母的唯一亲人，所以两人的身后事，就落在了姜苏叶身上。

姜苏叶和商陆赶往医院签署了尸检告知书，同意由警方对尸体进行检查。

警方就近在医院开展了尸检。姜苏叶接受了警方问询。

商陆戴着口罩在一边等着姜苏叶。

不过由于他外形条件太过于出众，在凌晨的医院，人虽然不多，却还是有一两人拿起手机拍下了商陆等候的样子。

这一套安排下来，天也就慢慢亮了。

姜苏叶完成了笔录，尸检报告也就出来了。

姜母持刀，在酒醉的姜父脖子上来了第一刀，然后在姜父胸口扎了28刀，像是为了防止姜父还有生机，姜母在他两手手腕上又划了两道，总计31刀，致命伤是脖子上的第一刀。

姜母身上有四道刀伤，两道手腕，一道脖子，一道肚子，致命伤是脖子的那一刀。

两人死在了河边，刀是姜母在一个小便利店买的普通水果刀。

姜苏叶看见姜母是在河边动的手，憋了一晚上的眼泪汹涌而出。

姜苏叶知道昨天姜母为什么突然到京市去找自己道歉，知道姜母为什么选择在河边这个地方动手。

她这个母亲，到死都不希望自己的血脏了别人的地方。

姜母道歉是为了那些年她生而不养，是为了自己那些年对于姜父家暴的视而不见，是为了姜苏叶和姜秋桑那些年独自成长的愧疚。

在河边杀人，是为了不让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因为她染上不祥的名头，为了坐实激情杀人的事情。

她这个母亲，懦弱了一辈子，卑微了一辈子，在死前，硬气了一回。

商陆紧紧的抱住姜苏叶，姜苏叶的手无力的抱住商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商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选择这个时间离开我，为什么？”

“我知道我母亲，她……她过得很难，我说要带她走她不要……我是不是做错了？”

“早知道有今日……我当年就应该强硬、强硬的把她带走……”

“怎么办？他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我父亲他不是好人……有时候……我也会想要他就这么死掉、我是不是很坏……”

“可是他真的死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商陆听着姜苏叶的哭喊，他只能紧紧的抱住姜苏叶，一遍一遍的告诉她：“苏叶，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应该就这么走开对吗？”姜苏叶哭得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松开了商陆跪坐在医院的地板上。

商陆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给姜苏叶擦眼泪，“苏叶，你没有做错什么。”

商陆拿着纸巾一遍一遍的擦着姜苏叶不断涌出来的眼泪。

“这是他们之间的矛盾，和你无关，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