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算是道歉吗？（1/2）

赵高闻言，冷冷一笑。即使是秦皇面前，他也敢直指扶苏和蒙恬的问题，更何况如今秦皇不在，自己占据正义之地。

“呵，蒙将军果然了不起，几句轻描淡写的就把抗旨变成人之常情。可是，在我们大秦，法度乃是立国之本，法令一旦失去约束力，我们秦国靠什么立足于世？”

他坚定地继续说道：“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一直依法行事，任何违法之人如以此为借口求饶免罪，那法律何存意义？！”

赵高尚不退缩，慷慨陈词地将这更大帽子狠狠扣了过去。

如果没有系统给予的帮助，今天的局面，恐怕赵高难以全身而退。

既然已经决裂，而且易小川自找苦吃，他就必定要让这些人大吃苦头，认清他的真正实力。

“好！赵大人说得好！”一声响亮的叫好，从一旁传来。

原来是左相李斯，在听到赵高的话后表示十分赞同。

李斯一直以来都非常主张依法治国，甚至有些到了偏执的地步。赵高的话语显然触动了他的心弦。

这时，蒙恬已是满脸无奈，额头上冒出几道黑线，心里暗道，这赵高确实难以对付，把一个小问题上升到了国家根基的高度，让人无从挑剔。

更糟糕的是，左相李斯也有鼓动风向的意思。蒙恬回头看了看扶苏，暗示他应该介入。

扶苏领会到眼神的意思，点头应道：“此事只是一场误会，就此揭过。如有不同意见，请禀告父皇。”

“公子言之有理。”李斯微一扬眉回应道。尽管公子扶苏还没有正式立为太子，但众人看得清楚，秦始皇最为看重的就是扶苏，并全力以赴培养他为继承人，如无意外，未来的帝国君主必是他无疑。

李斯也看出，赵高与易小川之间似乎有着深仇大恨。虽然随手助赵高一臂之力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因此开罪了未来 ** 就太不划算。

李斯表态之后，扶苏也稍稍放下心来，便挥手说道：“既然如此，大家各回本位吧。”

至于赵高，这位公子则是根本不屑理会。

然而，就在他要离去的时候，“且慢”，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赵高，你还要怎样？”扶苏回头瞪视着他，冷冷地说。

赵高坦然接受他的目光，并笑道：“关于姓名问题，既然公子如此裁决，下官无异议。下官绝对不愿意为一己之事打扰到圣驾。”

但是紧接着赵高的目光转向了易小川，“然而，公子是否记得，易小川无端地对我出言不逊？”

此话一出，赵高直勾勾盯着易小川质问：

“你无由来谩骂于我。你说我过分，究竟何处过分了？请明言！”

对此，易小川则愤怒地反吼：

“何处过分，你自己最明白！”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两道急促的声音打断了。

“小川，停！”

“易将军！”

是蒙恬和扶苏，两人面色大变地制止了易小川。一旁的李斯此刻则微眯起双眼。

今天的事情，今天的话语，显然是直指发生在章台宫的事件。

但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

章台宫意味着什么？那是始皇帝阅览奏章、与大臣们商讨国事的场所。

毫不夸张地说，章台宫几乎是整个秦国的政治中心。偌大的秦国，能进入章台宫的人屈指可数。

尽管始皇帝并未明确下令，但在秦国，朝廷内部已经养成一个习惯：章台宫内讨论的国事，未经始皇帝最后决定，不会轻易外传。

倘若商量不定结果，始皇帝才会于朝会上提出，由全体大臣共同探讨解决方法。

试想一下，假如始皇帝正召集要员商议国家大事，在尚未作出决策之前，消息就在大臣出宫后泄露开，弄得人尽皆知，这将给始皇帝带来何种影响？

有了初次，是否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呢？

此刻，易小川的一番话正中这一禁忌。

易小川是如何得知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蒙恬与扶苏告知他的。

正因为此，他们两人才会这么焦急。

易小川在蒙恬和扶苏的阻止下恍惚过来，满脸迷茫。

发生了什么？

有问题吗？

事实上，自从来到咸阳之后，易小川心中所有的关注点都集中在玉漱公主身上，对其他事并不在意。

即便接受了护卫皇宫的将军职位，也是为了接近玉漱。因此，他对秦国官场上的一些规则和复杂情况全然不知。

“易将军的本事真是高强啊，章台宫的事情刚发生，易将军就知道了，实在厉害。”赵高嘴角轻轻一撇，轻飘飘地说着。

旁边的扶苏和蒙恬闻言，面色再变，在易小川还没来得及回应时，两人立刻将他向后拉了一步。

“易将军，时间已到，你负责护卫皇宫，不可有任何懈怠。”扶苏急忙说道。

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意思是赶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再留在这里。

即使是皇子的扶苏此刻也不免感到恐惧。

他实在害怕易小川继续接赵高的话说下去。

说着话的同时，扶苏还不露声色地瞥了赵高一眼，以示警告。

尽管易小川感到疑惑，但从扶苏郑重的表情中，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刻应答：“是，公子。”

说完，他便准备朝皇宫走去。

然而赵高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易小川。无视扶苏的眼神，赵高迈出一步，挡在易小川面前，冷冷地说道：“易小川，今天你不把事情解释清楚，别想离开。”

心中本来已满是怒火，现在又被赵高阻拦，易小川的愤怒几乎达到了极点。“赵高，你别太过分！”他阴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冷哼一声！

“过分？哈哈，易小川，你还真够自大的。别人迁就你那臭脾气，在我这儿根本没门。”说着，赵高昂起头，冷冷补充道：“少公子所言不虚，守护皇宫乃重中之重，今日之事你若真心道歉，我就不再追究。”

道歉？

易小川愤怒得浑身发抖。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小川，按他说的做吧。”

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来自蒙恬。今天的事如果能这样解决，蒙恬认为已经很不错了。

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也不明白，易小川面对赵高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但眼下，最要紧的是尽快化解这场冲突。听闻蒙恬之言，易小川再次压抑下胸中的怒火。

“赵高，赵大人，今天这事是我的不对，可以了吧。”

这一刻，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目光可以 ** ，赵高已经被千刀万剐。

直视易小川的目光，赵高丝毫不为所动。

“易小川，这算是道歉吗？你怎么好像恨不得杀了我一样？”说罢，他的目光扫向李斯、扶苏与蒙恬，“左相大人、少公子、蒙将军，你们觉得这样的道歉合格吗？”他摊开双手，满脸无辜地问道。

似乎察觉到什么，李斯眼睑微微抽动一下。

“易将军这言辞举止，并非真心诚意的道歉。”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赵高，缓缓说道。

蒙恬和扶苏的脸色再度变得阴沉起来。

“易将军，考虑到你是我大秦将领的身份，就不让你下跪道歉，但总该鞠躬认错吧。既然道歉，就得有个姿态。”

赵高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身子微微前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继续说道：“只要易将军鞠躬并大喊三声‘今天，易小川对不起赵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如果说，易小川之前还能强忍住第一句话带来的 ** ，那么当“今天，我对不起赵高”这几个字响起时，他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