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线索（1）（1/2）

“她都已经绕圈子走了六次啦……她真当我是个任人愚弄的傻瓜吗？”莱昂内尔的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在贞德那纤细婀娜的背影上。

说起来，这或许也不能全怪贞德。莱昂内尔那超凡的计算能力宛如深藏于鞘的利刃，尚未出鞘，锋芒却已难掩，而且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真正的实力，未曾有丝毫泄露。

然而，贞德的问题在于，尽管莱昂内尔在她面前表现出的是天真无邪且略带懵懂的模样，但他可从未佯装愚蠢。很显然，贞德小瞧他了，而且是严重地轻视。莱昂内尔心里明白，即便自己没有那些特殊能力，仅凭敏锐的观察力，也足以看穿贞德行为中的种种不寻常之处。

此时，莱昂内尔的内心恰似汹涌澎湃的大海，激烈的思想斗争如狂风骤雨般在他脑海中肆虐。一方面，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贞德视作敌人，他们曾一同经历过那么多的事，那些画面如同璀璨的星辰，在他记忆的夜空中闪耀。可另一方面，他又像是一只受惊的刺猬，本能地将自己最重要的部分紧紧蜷缩起来，藏在无人知晓的深处。

莱昂内尔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能力仿佛是一把双刃剑，在赋予他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他感性的一面。不过，他对这种变化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只是，此刻他必须做出一个抉择。

是继续坚定不移地跟随贞德呢？还是……一咬牙，一狠心，就在此地取她性命？

要知道，若是没了贞德，完成隐藏任务几乎就是天方夜谭。她就像是法国士兵心中的希望之火，那士气几乎完全维系在她一人身上。而且查理从一开始就对进攻巴黎兴致缺缺。

可话说回来，隐藏任务终究只是众多任务中的一种，即便放弃它，他们也有离开这里的可能。只是，莱昂内尔并不清楚这样做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那后果就像隐藏在迷雾中的巨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不得不承认，虽然眼前的这一切在形式上与游戏有几分相似，但莱昂内尔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绝非一场游戏。“支线”“主线”以及“隐藏”任务，每一个都有着各自明确的目的，它们就像错综复杂的丝线，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他们最终的使命，是如同英勇的猎人一般，处理时间线中潜藏的异常，守护当下的世界，使其不被那如恶魔般的异常所吞噬。至于完成隐藏任务对于达成最终目标究竟有着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莱昂内尔一无所知，他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旅人，眼前只有一片迷茫。

他只能依据现有的信息，在这如迷宫般的困境中寻找出路。而且，据艾娜所言，这个次元区域极有可能是一个特殊区域，充满了各种潜在的变数，就像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在这种情况下，或许离开得越早……就越安全。

莱昂内尔紧咬下唇，牙关都快被咬碎了。这或许是他新形成的道德观念所面临的首次严峻考验，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横亘在他面前。他的良知真的能够承受这样沉重的负担吗？他真的可以狠下心来，对一个曾经与他同桌共餐、与他在战场上同生共死、与他一起分享过欢声笑语的女子痛下杀手吗？

“……不。我做不到……”莱昂内尔在心中默默做出了决定。他与贞德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尽管可能如蛛丝般浅薄，却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决定要与贞德一同走到最后。如果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危险，那时候再把贞德当作敌人也不迟。对他来说，就是这么简单而纯粹的想法。

这无疑是一个幼稚的决定，甚至可以说是愚蠢至极。最明智的选择，无疑是抽出那支被他藏在艾娜特殊口袋里的长矛，趁着现在，猛地刺向贞德的后背，让长矛直直地穿透她的心脏。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他和艾娜的性命就如同被放入了保险箱，有了十足的保障。不管收复巴黎的行动成功与否，他们都能够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但是……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因为在他心中，有一些东西比生命更宝贵。

“我们到了。”贞德在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那是一扇比正常尺寸矮小许多的木门，门上有一个陈旧的门闩，它静静地隐匿在阴影之中，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若是有人在这里随意闲逛，很容易就会与它擦肩而过……这扇门的隐秘程度，就如同贞德在这黑暗中那偶尔浮现又消失的笑容一般，神秘莫测。即使莱昂内尔有着敏锐如鹰的感官，在这昏暗的环境下，也只能勉强分辨出贞德那洁白的牙齿和湛蓝如宝石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