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透支的真菌（1/2）

甲板上，特工里赫特的视角：

里赫特站在甲板上，满身油污与血迹混杂，手中握着一把捡来的m3A1冲锋枪（又称：黄油枪），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他和文森特、麦克等几名海军陆战队士兵站在防空炮的阴影下，注视着远处不断翻滚的浪花和隐隐可见的飞头生物。

那些怪物——无头的尸体拖着黏连的血肉，蠕动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魔，它们叼着丧尸，低空掠过，随意地将那些丧尸扔向甲板。

即使这些丧尸坠地后四分五裂，依旧扭曲地爬起，继续向人类靠近。

周围的海风夹杂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燃烧物的焦臭，一股股涌上鼻腔。里赫特的眼神不断在灰暗的天际和甲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之间来回扫动。

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但这一切都被压制在艾米那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下。她的声音像针刺入大脑深处，每一次高音攀升都让人觉得神经仿佛快要崩断。

“操，这声音再不停下来，我的脑子就要爆炸了！”文森特低声咒骂，他一边换弹夹，一边抬头望着天空，那些飞头怪物如同乌鸦般盘旋在舰艇上方，时不时携着尸体扑向甲板。

麦克用m37m霰弹枪一遍遍打掉那些落下的尸体，但更多的丧尸已经在甲板上四处游荡。

里赫特不再言语，呼吸急促但冷静，手中的m3A1还冒着硝烟。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文森特，后者一脚踹开了一具靠近的尸体，表情扭曲而充满厌恶。

\"防线顶不住了！\" 文森特低声咆哮着，枪口喷吐着火舌，打碎了一个丧尸的脑袋。麦克则在他身后切换弹匣，双眼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小心！\" 里赫特大喊着将身旁的文森特一把推开，一只飞头生物突然从他们头顶低空掠过。它尖啸着，用血淋淋的嘴猛地扑向麦克，里赫特眼疾手快，一梭子弹打碎了它的牙齿，怪物的脑袋带着诡异的咧笑在甲板上翻滚，最后停在一片血泊里。

这场战斗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长滩号的甲板几乎变成了活生生的屠宰场。所有的士兵和特工都在机械般重复着装弹、射击、躲避，一波波不知疲倦的怪物涌上来，像是无尽的噩梦。

就在里赫特再次扣动扳机的瞬间，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长而尖锐的惨叫，带着让人发麻的颤音。是艾米的声音——他认得这个声音——可如今，它已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女子，而是被某种更恐怖的东西侵占了灵魂。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一瞬间，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飞头怪物停在空中，似乎失去了动力，紧接着，它们像石头一样从空中坠落，重重砸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丧尸也同样停止了动作，有的还保持着向前扑击的姿势，但在下一秒，它们像是突然失去力量的提线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文森特和麦克目瞪口呆，手中端着的武器没有任何动作。短暂的沉寂之后，文森特率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的尖叫停止了。”里赫特压低声音，目光死死盯住远处的尸体，他心里泛起一种无法名状的恐惧与不安。“所有的怪物都瘫了。”

“怎么回事？”麦克焦躁地问，“她难道是……控制这些东西的中心？”

里赫特点了点头，脑中飞速分析。他曾读过相关的实验资料，某些真菌感染体通过神经控制宿主，但如此大规模的控制力，还是闻所未闻。

“真菌控制了艾米，她成了枢纽，”特工文森特冷静地说道，“她死了，真菌失去了支配力。”

“但它们还活着。”文森特补充，瞥了一眼甲板上还在抽搐的尸体。“我们最好确认它们不会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