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塔楼激斗(1/2)
但不料海盗越聚越多,沈鉴抬头望着塔楼道:“是上面的人在呼叫增援,这样下去早晚被他们困死。”
这时铁牛一把隔开刺来的长矛说道“老沈,你不是箭法好吗?怎么不把那厮一箭射死?”
佟刚也猛然开窍,解下自己的铁胎弓扔给沈鉴道:“沈大人,别管我们,只要射死敌酋这围便解了!”
沈鉴咬牙道:“好!”说罢背起长弓,双腿蹬地,猛地扒住一间房子的屋檐,翻身跃上去。
下边乱哄哄的,谁也顾不上他,他就从屋顶上一路朝塔楼前进,不多时便来到楼下。
那塔楼甚高,窗口处影绰绰似有人晃动。过去沈鉴人称“白马将军”,常于纵马飞驰之际毙敌,如今射一个几乎静止的目标焉能失手?
他深吸一口气,将弓拉得如同满月,大呼道:“中!”
只见箭似流星,挟着寒光飞入窗台。里面的人惨叫一声,一红一蓝两面令旗当时便落了地。
这一箭射出,海港外的炮击声当时就乱套了,堡垒上的明军声威大振,频频还击。
沈鉴大喜,从屋顶跳下去,快步跑进塔楼中,他决定看看这手段高超的海盗头子是何许人。
塔楼内是盘旋向上的楼梯,几名守军伏尸在一旁。沈鉴来不及多想,急奔到楼顶。
房门大敞四开,阵阵冷风从窗口灌进来。他小心翼翼的拔出单刀,走到旗台前。只见一人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羽箭正插在胸口。
沈鉴仔细一瞧,竟是个明军的大头兵。不禁心中生疑道:怎么回事,莫非海盗头子还是个奸细不成?
正这时,身后忽然有人说道:“阁下好箭法,真把我吓了一跳。”
沈鉴猛然转过头去,只见一个金发青年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此人正是曾在宝船旁转悠的“李公子”。
他此刻已换了一身衣服,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毫不做作的优雅。上半身是一件银灰色马甲,内衬雪白的百褶衬衣,将身体的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下半身穿的则是藏蓝色紧身马裤和锃亮的皮靴,显得双腿格外颀长。
一根深红色丝带被编成蝴蝶结系在衣领口,两排金灿灿的花纹沿着领结的方向延伸下去,缀满胸口。
再看脸上,当真是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顾盼之间神采奕奕。只不过这张俊美的脸上沾染了一片血迹,反而显得有些可怖。
他手中不停的摆弄着一柄带护手的细剑。
沈鉴立刻用刀指着他,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在这儿?”
青年望着海港中闪动的火光道:“我是那艘船的船长。”他忽然抛出一枚金币,沈鉴接住一看,印的正是他的头像。
“也是苏门答腊的国王。”青年笑道:“也许你听过我的名号——白鸟·苏干剌。”
沈鉴失声道:“你是先知!”
苏干剌一愣:“不错嘛,居然还有人知道这件事。”他随即晃了晃细剑:“那我就更不能留着你了。”
沈鉴一抖单刀,沉声道:“苏罗婆婆若是知道你自甘堕落,非得气死不可。”
苏干剌并不接招,笑嘻嘻的往后跳了一步道:“既然你认识老婆子,我也得给个面子不是?这样吧,我三招之内要是不能取胜,就放你逃命如何?”
沈鉴不禁哑然失笑。
看得出,苏干剌身形笔挺,脚步扎实,想来剑术不错。但沈鉴久经战阵,亲手杀掉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知多少次靠一柄单刀于死地后生。
今日鹿死谁手尚在未知之数,这青年居然夸口三招杀了自己,实在是狂妄得过分了。
苏干剌叹气道:“就知道你不信,开始吧。”说罢把细剑举至胸前,向下一甩,算是行了个礼。
沈鉴才不管这一套,俯身冲过来,单刀交在背后,身形忽左忽右。
这招唤作“夜战八方藏刀式”,颇得声东击西之妙。一时间满室寒光,苏干剌仿佛被三五人围住,左右全是刀影。
但他微微一笑,脚步向前错了半步。沈鉴还没反应过来,右手突然一阵剧痛。低头看时,原来整只手掌竟在短短一瞬间被刺穿了。
单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沈鉴简直无法相信。苏干剌如何出剑,他甚至都没能看清。
苏干剌退回去:“第一招。”
沈鉴面色铁青,用左手捡起单刀。
苏干剌笑道:“很遗憾,但希望你能清楚一件事:我是无敌的。”他用细剑连画几个圈子:“这叫玛丽切斯基圆圈,你的一切招式、动作都包含在其中。我只要算出剑尖到你身体某部位的切角,就能将这柄剑准确无误的刺进去。”
他轻轻敲了敲额头:“与其说剑道是比武,不如说是智力的较量。天底下比我算得快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沈鉴咬了咬牙。他的右手一直在流血,连五指都并不拢了。
苏干剌继续道:“说起来有趣,最早研究圆形的还是你们中国人。今天却成了对付你的武器,讽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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