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所谓天魔气(1/2)
七夕长睫轻颤,心底却在冷笑,这人自然不知道她们这些修合欢道的都在想什么了。
她倒也不是赌气,存着什么劳什子的要给自家真人出口气的念头。
更不是为着陆盏辞。那位小公子自然是顶好的人,待她亦是多有尊重。
但……七夕是个明白人。虽说原也不至于多明白,可见惯了自家真人与诸位姐妹,那一盆盆冰水浇下来,再是糊涂的一颗心也该明白了过来。
陆盏辞决计不是她可以攀附的。
资质平庸,修行多年不过是筑基期的小小合欢期修士,如何配得起那皎皎如天边月似的人物。
更何况,那天边月从未垂怜与她,不过将她视为一普通友人尔。
但她还是要留下来。
秦莳细细地打量了她两眼,倒是让眼前人不同寻常的绮丽眉目晃了一瞬的心神。
她们合欢道的女修,是不是都偏爱艳丽的颜色?偏生她也撑得住。
“七夕姑娘若是要留下来一段时日,自是也使得。不过藏锋山少有人来访,说不得会有些怠慢之处。”秦莳不紧不慢道,“且近来又忙于三千秘境开启……”
秦莳嗓音一顿,凤眼陡然凌厉了几分,这位七夕姑娘不是打的三千秘境的主意吧?
倘若是云臣剑尊故人弟子,又与她算是旧日相识,更是同陆盏辞也有几分关联,这样的身份倒是也有可能在三千秘境之中掺合上一脚。
尤其是,这一回的三千秘境还是由着藏锋山来开启。
七夕却一脸无辜的回望了过去,甚至还颇为贴心道:“这是自然。秦姑娘不必太过挂念,只是真人可怜我成日里也不曾出过芳云台与婵娟洞,这才令我定要在外多多待上一段时日。”
“可秦姑娘有所不知,”七夕甚至还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我何曾知道什么地界儿能去得,什么地界儿又去不得?少不得先在贵地叨扰一二。”
秦莳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此,自是好。”
左右,她是不可能让三千秘境出现太大的变数的。
叶景江亦是眯了眯眼,传声道:“静观其变,不论她是来做什么的,总是要有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秦莳微不可闻的应了声,倒是也做不来那等拉着人家的手来安抚的事儿。
只不过,眼下她家大师姐既是不见人影,总归是要秦莳来安排七夕之事的。毕竟,七夕可是她的“旧日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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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师尊和师姐一时间倒是没时候来收拾你我了。”秦莳瞧着叶景江取出了灵酒,也颇为不讲究的席地而坐。
“也不知命峰那位李师兄到底有什么大事,要商议这样久。”
亏得她还一心以为那位李师兄是转了性子,要向她家大师姐表明心意了呢,当真是没趣极了。
叶景江微微一笑,眸光微敛,抬手为秦莳斟酒:“尝尝?”
“旁人便也罢了,阿莳,你可还记得我从前与你提起过的天魔气?”
秦莳微怔,却还是记得这一回事。
当初在中州,叶景江便是借着那天魔气的借口,从宁家骗来了不知多少的好东西,还成了宁家主口中的“小友”,宁府的座上宾。
“七夕身上也有。”叶景江浅饮了一盏酒,眸光冷冽。
秦莳至今还记得当初叶景江是如何道那天魔气的。
他道那些不过是由心而起,生于恶念,长于恶行。
虽是难以理解了些,秦莳却也还是能够理解和明白的。
“倘若上回见着七夕时便有这等东西,你又何故不曾提起?”秦莳握着酒盏,双眸却是直视着叶景江,“倘若人心不足,日久生魔,逐渐与魔界相通,打开两界通道致使浩劫,这样短短一段时日里,她身上又如何会有天魔气这样的东西?”
秦莳只差指着叶景江道他糊弄人了。
叶景江却是颇为自然的饮了两盏酒,眼底甚至还带着几分隐晦笑意,“话虽如此,可若是……她到了那天魔气之地修行呢?好比你我从前在宁府禁地所见。”
秦莳挑眉,“我可是压根没瞧出来,她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倒也不是秦莳看不上七夕。
倘若随意是谁心底生出几分恶念,便能有那劳什子的天魔气,那这世上只怕只余魔界了,还哪里寻得到修仙界的影踪呢?
叶景江道:“我愿也没有想到,不过眼下看来,倒是真真的。阿莳,让她留在藏锋山倒是也好,正巧能够观察一番。只是有一点,你的那些师兄们只怕个个没见过这等美人吧?”
就好似……陆盏辞头一回见着七夕时,险些落荒而逃。
秦莳冷笑道:“可莫要小看剑修。你既是将离剑尊之兄,怎不知剑修都说不讲道理的?”
至少,他们藏锋山的剑修不是很讲道理。见着这样说不准来历的姑娘,再是美的惊心动魄又何如?
“那至少,秦莳也得看好你那位陆师兄。”叶景江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我瞧着,陆盏辞待七夕,可也没甚防备之心呐。”
“若说起来,岂不是你同七夕姑娘更是熟悉几分?”秦莳挑了挑眉,不紧不慢道。
“且既是你瞧出了那天魔气,旁人也不好抢占你的功劳,便是由着你来询问一二,我看最是妥帖不过。”
秦莳也不是全然在说些没道理的气话。
毕竟,叶景江在七夕那儿,大约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七夕会防备着她们藏锋山的所有人,说不准连傻乎乎的陆盏辞也不会相信。
但是对上叶景江,只怕她还是会有几分不同的。
同是女子,即便秦莳与七夕是两个全然不同的姑娘家,那也多少还是会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至少,易地而处,秦莳会选择信任的,也只有最为熟悉的叶景江,或者是那没什么心机的陆盏辞。
不过,她家陆师兄那人还是罢了。毕竟,自家陆师兄说不准还会让人家给算计进去,倒是不如叶景江用起来省心省力。
叶景江如何看不出秦莳的小心思。
他伸手捏了捏秦莳的手腕,瞧她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眸底瞬时亮了几分。
“阿莳不尝尝这酒?”叶景江的眸光落到了秦莳一直捏在手中的酒杯上,笑意清浅道:“这可是我特意寻出来给你赏鉴一二的。”
秦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颇为不耐烦的皱眉,倒是依言尝了尝。
那酒液通体澄澈,泛着一层浅浅的金色,闻之倒是没什么酒味,反倒是颇有几分清甜的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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