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长沙府兄弟解疑惑 宣晨殿小人施要挟(2/2)
一家仆快步走来,将信递上。
袁昂屏退左右,走进了内堂。
这封信正是妹妹袁淑仪亲笔写的。
袁昂读了信,稍作思量,进而微微一笑。
没想到一个太监还想反了天,既然他想找死,只能帮他一把了。
深夜的后宫薄室署内,吕金水像往常一样由婢女伺候着泡着澡。
屋里是暖意融融,婢女萍儿递过银杯美酒,吕金水一饮而尽,又将大颗的葡萄送到嘴边儿,只见他眯着眼,嘴唇刚刚碰到葡萄便吐了一口:“呸!”
“你个贱骨头!”
吕金水微微睁开眼,瞪着面前的萍儿。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该死该死......你早就该死了。”
萍儿俯身跪地,急忙一颗一颗的检查,将葡萄的外皮摘得干净。
“要不是某家护着你,你哪里有今天?”
“中使大恩,奴婢没齿难忘,就算做牛做马,也偿还不够。”
“哼,你知道就好。”
“害死崔郎之人是谁,你还记得?”
“是......是萧辰,奴婢定会牢记于心。”
“还有呢?始作俑者是谁!”
“背后指使者是......是......”
“嗯?”
吕金水狠狠的拍了一下木桶。
萍儿被他这一吓,脱口而出。
“是俞中使......”
“哼,呵呵呵呵......这就对了。”
“过来......”
吕金水低沉的唤了一声。
萍儿本就吓的失了魂魄,闻声后便端着果盘来到了吕金水跟前。
吕金水此时泡得是通体顺畅,白里透红,红扑扑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只见他将手伸到萍儿的褥衣之内,萍儿哆嗦着身子不敢反抗。
“脱了。”
萍儿瑟瑟发抖,放下果盘后将麻袍褪去,只留一件褥衣。
吕金水一把将其搂到汤盆里,萍儿哪里敢反抗,只能任由他将褥衣扒开,那吕金水犹如饿狼一般,猛地扎进了她的怀里,萍儿捂着嘴不敢作声。
不知什么时候,吕金水拾起来一个物件来。
只见汤水里一阵翻涌,萍儿有心用手去抵挡,此时的她已将身子拧成了一条麻花,可那吕金水全然不顾这些,只见他用腿蹩着,尽管萍儿再三挣扎,终究都是无济于事......
忽觉得一阵冰凉,惊得萍儿枕着木桶边缘,满脸痛苦之态,时不时的抽搐一番。
见了萍儿如此反应,吕金水更是满心欢喜,又像是期待了许久一般,于是乎水下又是一阵翻滚......
要说此番情景,都被窗户底下的德顺看在了眼里。
他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在心里叹息:这辈子要是能来上这么一会,也不枉此生了!
可惜啊可惜,自己却是个没有物件儿的寺人罢了。
看着屋里安静了下来,德顺缓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回了房间。
正要进门时,身后忽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
德顺刚要回头,却被那人顶住了脑袋,恶狠狠的押在了门框上。
“听着,适才你所见,我家主人早有证据。”
“那吕中使行得苟且之事,与......与我何干?”
“你投药毒害萧辰,加害寺人崔雷,我家主人亦有证据!”
德顺听后一下子缩成了一团。
“你......你想怎么样?”
“下毒非你本意,若你能揭发吕金水勾结索虏一事,我家主人定会保你一命,还能让你在少府里有所成就。”
“如若不然......”
德顺哪里还敢想着要什么成就了,冰冷的匕首就架在脖子上,可是说抹就抹。
于是拼命的点着头。
“我揭发,我揭发!”
“明日巳时,陛下会到显阳殿,只要你肯于殿内揭发吕金水,我家主人定会助你。”
“你且记着,如果你耍小聪明,我绝不饶你!”
那人说着,便塞给了他一个锦囊,而后飞身离去。
德顺回身瞧了瞧,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此人要是想取自己的性命也是轻而易举了。
惊恐之余,德顺踉跄着来到了柴房点燃烛火,那锦囊里是一张布帛,上面写着吕金水勾结索虏的罪状,又教他如何行事等等。
看来是有人要治吕金水了。
平时虽然一口一个阿爹叫着,可自己还不是老样子;反倒是那喜儿,凭借俞三福的关系上了位。
什么踏实肯干,任劳任怨,都是扯淡,只有跟对了人才是正道!
事到如今,不揭发他是死,惊了圣驾也是死,横竖是个死,与其窝窝囊囊低三下四,还不如作出点儿名堂,死了也......可这种事情怎么就摊到自己头上了呢!
德顺回了房间,翻来覆去,整夜未眠。
本来是同一屋檐下的喜儿,此时正侍奉着陛下在中宫的万寿殿里就寝。
此时屋外面是春风躁动,喜儿放心不下俞三福,忙了一整天终于有点时间了,于是他便想着过去瞧瞧。
正巧,崇明轩里还有灯火。
侍卫见了喜儿行了礼,喜儿一一还礼作罢。
两个婢女在外屋里打盹儿,喜儿蹑手蹑脚的轻轻推开了内室的门。
“中使,我来看你了。”
俞三福正捧着一本书册,听有人轻声呼唤,便欠身瞧了瞧。
“诶呦,小祖宗啊!你不在陛下身边侍奉,来我这作甚!”
“喜儿按照吩咐侍奉陛下,陛下还夸赞了我,您就放心吧。”
“嗐,你啊你,此处不可停留,你速速回去,若陛下起来身旁无人,那才是大事!”
“阿爹放心,喜儿知道了。”
“阿爹要注意身体,还是早些休息吧。”
喜儿接过俞三福手中的书册,扶着他躺下下去,把被子盖好不说。
“多亏有了你啊,某家这两日觉得清朗了许多,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倒是你啊,在陛下身边要用心服侍,做事定要细致着些。”
“儿子知道了。”
喜儿满脸笑意,缓缓退了出去。
来到廊间,正遇到一队巡逻的宿卫。
带头的是伍有常,身后跟着易琼。
要说易琼自从宣武场被选拔成了百夫长,就调到了宫中当值,只等着一纸文书调到前线杀敌了。
此时的易琼心气儿正高,每天都在想着杀敌复仇,玉漱和她母亲在别院里居住,他也能更加安心了,只是萧辰出了远门还没回来,难免让人担忧。
“喜儿中使。。”
伍有常低身拱手示意。
喜儿见伍有常这般操作,急忙上前搀着他。
“小人实在不敢当。”
“小人理应给将军行礼才是。”
于是喜儿低身拱手。
“哦,不敢不敢。”
“你如今代行中使之职,多有辛劳。”
“将军过誉了。”
伍有常朝着喜儿的身后探了探头,喜儿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将军稍安,我放心不下俞中使,过来探望一番,这就回万寿殿。”
“呵呵呵,无妨。来人,护送中使回去。”
“是。”
两个侍卫上前,喜儿再三拱手示意,伍有常低身还礼,这才各自离去。
“这位中使怎么如此年轻啊?”
易琼问道。
“我听闻这个喜儿是由俞中使举荐,因他伤病还未痊愈,陛下身边又不能因此缺了人不是。”
“没想到一个小寺人也能受到如此赏识,啧啧,不容易。”
“怎么?青云兄是不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伍有常拍了拍易琼的肩膀。
“那是自然!上阵杀敌,乃人生一大快事。”
“呵呵呵,你啊,稍安勿躁,朝廷用你之时,可要拿出真本领才行。”
“哦?你这话是信不过我了。”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时候啊,跟对人比什么本领都重要。”
“跟对人?朝廷里不乏将帅之才,我跟了哪个不都是杀敌报国,有常此言,恐怕过于狭隘了吧。”
“我就知道,跟你说不明白。”
“要是萧辰在啊,他一定跟你说得通。”
“他又不懂武略,能明白什么。”
“也不知道他在江夏过得怎么样了。”
“诶,我就应该奏请陛下,跟他去江夏才是。”
“呵呵呵,你瞧瞧你,怎么像妇人一般,絮絮叨叨。”
“你能保他一时,能保他一世吗?”
“这有何难!只要我这身武艺在,比他年长些又如何!”
“你若不信,就看看张将军,虽年过花甲,还精神抖擞,依我看,比我等后辈还有气力!”
“呵呵,你意思是说即便你到了花甲之年,亦可与今日张将军媲美喽?”
“嗯......此言不假!”
“边疆无战事,乃是举国期盼之事。不过听你此言,我啊,还是希望边关能尽快有机会,也好让你展示才能了。”
“也罢,张将军说过,机会就要来了。”
“到时候我一定要痛杀索虏!”
二人一阵谈笑,继续巡逻不说。
此时的吕金水身心欢畅,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由得在梦里笑开了花。
正是:
廷尉大狱铁锁薄,薄室署里泪滔滔。
俯身本来无一物,自把脖颈向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