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浮生（2/2）

【琪亚娜】也可以很有信心的说，她不会变，起码暂时还不会。但若是长久以后的未来呢？

“班长，我现在或许可以理解凯文的想法了。”

“凯文？”符华疑惑着，话题怎么突然就跳过来了？

“嗯，凯文。终焉一战时的他只是凯文，最后的他才是凯文·卡斯兰娜。”

符华随即想起了圣痕计划。能够面不改色的将这个计划推进到底，凯文的心志何其坚定。唯有自己化作神明，才能以神的名义考量人类，这就是凯文的选择。

那么，在未来发生了什么比终焉更麻烦的事情吗？

“我们都知道，在那一战的最后，凯文是笑着走的，那时的他褪去了无情的神衣，成为了有情众生的一员。”

“那时我还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只当他是数万年的使命终于告结的轻松。现在想来，或许还有更多的含义。”

“班长，在你真正意义上活过的这几千年里，你的心态都发生过什么变化？”

符华梳理着自己的记忆，缓缓的开口道：

“最初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每天想着在学校里得过且过，回到家就好好锻炼武艺，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将家里的武馆发扬光大。”

“当时的我朝气蓬勃，虽然为人木讷，但是对未来还是很有期望的。”

“后来崩坏爆发了，身边的老师同学们纷纷死去。我引以为傲的武学在对上崩坏兽时毫无作用，只是我比较幸运，被逐火之蛾的人救了出来。”

“那时的我很是迷茫，十几年间塑造的世界观被彻底打碎，我除了茫然的听从指挥之外，完全是无所适从。”

“再后来我加入了逐火之蛾，成为一个普通的战士。我跟随队长南征北战，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战斗。直到有一天，第七律者诞生了，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队长。”

“我当时是崩溃的，因为我始终无法想象，队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被选中成为律者，这个问题，哪怕是现在的我也没有找到答案。”

“更后面的我变得麻木，只是机械的服从命令，参加战斗，配合实验。直到终焉降临时我才发现，我的一生只是碌碌无为。”

“我没有凯文那样的勇武与强大，没有爱莉希雅那种令人亲近的特质，也没有维尔薇和梅比乌斯她们的智识，更没有千劫和科斯魔他们那样的意志。”

“在最终剩余的十几名战士里，我怎么看都是最为普通的那个。”

“或许我们的人生不该就这么落幕。纵使战败，我们依然可以借助避难所躲过终焉的清洗，活到了新的时代。”

“五千年来，我以各种方式尝试着展开火种计划，但都是功败垂成。我收下了那七个本不该收下的徒弟，他们也成为了我得以破解神音的关键。”

“他们杀死了那时的我，但他们不知道，身为融合战士的我是不死的，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再严重的伤势也会恢复如初。”

“没有了神音的影响，我终于可以在休养恢复的过程中梳理自己的一生。过往的记忆对我看来，只是一个个若虚若实的故事，而不再是我曾经的经历。”

“时至今日，我也只能对自己的过往感慨一句，浮生若梦，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