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吧!废柴皇子:05陷阱(1/2)
四下静寂,月影西沉。
齐映雪是闺中女子,从来也没有和陌生男子过多接触。平日里与相识的世家子弟见了也就是行个礼的交集。哪有这样又是背又是搂的,一时间心里又羞又怯,又看着他轻柔地给她包扎着,心里有莫名的情愫漾开。
“好了”聿璋抬头,发现齐映雪秋水般的眸子正看着他。往后很多年,他想着是何时对这女子情根深种的,大抵便如此时这般:她柔情似水的眸光潋滟生辉。教他从此便沉沦了。
从前父皇说,男儿到了年岁该成家立业了。他那时不知该娶怎样的女子。
在宫内宫外,姹紫嫣红见了不少,他亦是不知与谁共度余生。只是遇见了她,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就有了期待和憧憬。
两人一时无言,聿璋知齐映雪是官家女子,恐怕出生到现在也未出过远门,于是他欣然与齐映雪说起塞外的风光,说起他打战时遇到过的焦灼和军营里那些大老爷们儿的囧事,还说起他小时候练功不认真,气得父亲狠狠打他屁股,明德帝那时年轻,手劲大,害他三天下不了床,他杀伐果决的父亲半夜守着高烧的他偷偷抹泪。齐映雪这才知道,原来聿璋从小就受到严苛的训练,打过仗、带过兵,也冰天雪地里跋涉过。齐映雪心里对这个无礼莽撞的男人有了些许敬佩,想着自己从小在父母的关爱濡沐下长大,这豫都繁华太平,却也是他们这样的军官将士在塞北苦寒之地坚守奋战而来的。她想,他也许是哪个营帐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士。
齐映雪也就放下了矜持和心防,在聿璋问她豫都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时,也就说了每年九月中秋前后会有花朝节,那时青年男女都会相约着逛庙会、赏花灯,还会发孔明灯祈福,在黎河放写着自己心上人名字的河灯,这样就能白头到老。
那时她和妹妹还小,就缠着爹娘去凑凑热闹,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心上人,姐妹就写上彼此的名字,希望永远在一起。她说起自己的妹妹时,眼光里漾满温柔和宠溺。
聿璋回豫都后就投身于皇储竞选,少有出宫,今日听齐映雪静静地看着她被烛光笼罩的柔和侧颜,想着这世间的绝色让自己尽收眼底,眸光便闪耀着璀璨的光。
齐映雪教他看得不好意思,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道:“聿公子,时候不早了。今天映雪叨唠许多,不胜感激。”
聿璋这才收回他灼热的目光,“齐小姐无需客气,那在下告辞了。”
聿璋起身打开窗户一角,见四下终于无人便悄悄潜出了庭院。
待那身影消失在月色之间,齐映雪才收回目光,素手抚上自己的心,不知是不是蛇毒未清,今日心跳得如此之快。
月华如水,催人沉眠。
纪小小却没有半点心思睡觉,因为今天季珩和他的战绩为零!她愁得原地打转,也想不出哥个好法子。
那人可好,睡得是天昏地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白天干了多少活呢!其实呢,他骑着整个大周最骁勇善战的猎风战马,在狩猎区溜了一天马!
纪小小还硬着头皮问他:“三殿下,不如我们意思一下?”
季珩看着满目翠艳,也不看她:“不急。”
然后,继续悠哉悠哉地遛马。
于是,春狩武科比试第一日,大皇子聿璋因有武科优秀的兵部尚书之子邢骁配合,猎得野猪四头、灵鹿一只、稚鸡十只、野兔十二只;二皇子应霁虽不及大皇子战果丰富,胜在数量多,他与经涛一起,猎得稚鸡五十只、野兔五十只;而四皇子则更是令明德帝龙心大悦,他与刑部侍郎之子崔翰配合,活擒赏酬最高的瑞鹿一双,这瑞鹿通体斑斓,额间一抹飞白,仿若开了第三只眼,乃山中珍兽,一双鹿角宝石般精致,名唤瑞鹿还因相传它只在太平盛世出没,象征盛世千秋万载,乃吉兆。
到了季珩,礼部尚书宣布“战果为零”时,群臣面面相觑,表情各异。明德帝也不多言,他已经放下狠话,其余的就看季珩自己如何看待君臣之道了。季珩坦然的样子真是让纪小小背脊发凉,她也感受到了明德帝投来的刀锋一样的目光。垂着头,她不敢去想明德帝会如何看待此事。怪她辅君不利,还是怨季珩固执倨傲。
她只觉得空气都是寂静的,直到礼部尚书一句“今日春狩比试魁首为——四皇子煊赫。”猎场上顿时锣鼓喧天,将卑微的她淹没。
“哎……”纪小小叹气,求人不如求己。这季珩估计是靠不上了,面对“使季珩躺着登上王位”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纪小小除了竭尽全力,还能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纪小小找来一堆的竹子、猎刀、麻绳、铁索,她不能坐以待毙。
月光温柔倾洒,纪小小赴死一般独自一人走进密林,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要捕获什么野猪、鹿这种大体型的猎物是不可能的。阿南没在身边,她只能靠自己。
现在说早不早,说完不晚的时辰,纪小小不敢往林子深处走去。只在密林入口处,找到一小片空旷的地方。安置好她苦思冥想两个时辰的绳套陷阱,猎物若是经过,被绳套套住后会扳动机关,一旁的幼树弹起,将猎物吊离地面。纪小小把陷阱布置在动物足迹沿线的自然隘口,捕猎兔类和狐狸这种中型动物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春夜的风,带着这个季节独有的馨香温柔吹拂着她的发丝。纪小小等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也不敢回去睡觉,现在的情况她不敢睡啊!纪小小做梦也想不到,她与季珩的第一只猎物正眼泛绿光地窥伺着她,在它眼里,这“猎物”被月光镀上一层白光,看起来十分可口,它打算一招毙命。
纪小小耷拉着眼皮,撑着下巴等着。
忽的一支箭破风而来,她转身看去,离她仅一丈之遥,一匹黑狼中箭闷声倒地。纪小小看着黑夜中那抹高大的玄色身影自月光下走开,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手中拿着弓,身后一个同样玄色衣着的男子拿着箭矢。
待他走进,纪小小才看清,来人是季珩。
季珩身后的近侍垅弯腰将那匹成年的狼拾起,这匹狼十分壮硕,加上一身硬挺的灰黑色皮毛,即使死了,仍有骇人的气魄。
季珩逆光,他脸上的表情纪小小看不清。她现在才感觉到后怕,刚刚危险离她竟是如此之近,她背脊上沁出一层冷汗,教春风一吹,竟有些凉意。
“我……”纪小小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永定侯倒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三更半夜一个到猎场来,也不怕被野兽撕了。”季珩将弓交给一旁的垅,静静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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