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历史没有终结（1/2）

大幕徐徐拉上，舞台上的一群穿着皮夹克的演员，以及他们头顶上切.格瓦拉戴着贝雷帽的巨幅头像，渐渐消失在了红色的幕后。

云儿用指尖轻轻拭着眼角的眼泪，全剧终。

方自归轻轻拍了拍云儿的肩膀，凑到云儿的耳边轻轻说：“戏演完了，该出戏了。”

剧场里的光线仍然很暗，云儿却觉得眼前的一切被光明笼罩着，那刚刚拉上的大幕都放射着灿烂而又温暖的色彩，仍然留在舞台上的金色的光，点亮了台下黑压压一大片观众的一张张的脸，像黑暗中一盏盏微微放光的灯。

话剧票是云儿在bJ的闺蜜芊辰送的，这场话剧呈现的是格瓦拉传奇的一生。在一个多小时的演出过程中，观众们因为几段搞笑的台词而捧腹，特立独行的云儿却好几次热泪盈眶。临近剧终时，听着耳畔传来的国际歌，云儿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谢幕的导演手持话筒从大幕后走了出来，对观众们说：“以往的斗争，都是被压迫者反抗后又回到人剥削人的状态，社会主义是人类第一次有意识有组织地在四千年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历史与现实中寻找一条不同的出路。尽管，它在苏联和东欧都失败了，但如果我们把它放在人类历史的长河来看，像恩格斯所说，这四千年不过是人类历史的史前史，说失败还太早，还需要走着瞧。这种新社会，大概不是一次，或者一百年，或者一千年，就可以建设成功的。但它毕竟是一个方向。希望能给各位观众带来启发，谢谢！”

剧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方自归和云儿随着人流双双走出剧场时，云儿已经恢复了平静。

“怎么样，这个剧不错吧？”云儿问。

“不错。”方自归道，“没想到在这样一个物质主义的时代，还有人演这样的戏，还有这么多人看这样的戏。”

“所以，来bJ，带着我是个正确选择吧？”

方自归人生中第一次看话剧，是陪云儿在上海看的。在云儿的带动下，方自归的品味有所提高，和云儿在上海一起看话剧、音乐剧，一起听音乐会，而在bJ陪云儿看话剧倒是第一次。看了今天这部戏，方自归觉得，bJ的戏跟上海的戏是有些不一样，bJ的演出果然丰富，bJ果然是文化中心，当年席东海导演的大腿舞风靡全国各大建材市场，也是从bJ出发，走向江南，走向西南，再走向全中国的。后来席东海的大腿舞在各地巡演了一年多，全国人民也审美疲劳了，席东海才又开始策划品味高一点儿的营销方案了。

从剧场到酒店，出租车主要行驶在没有红绿灯的三环上，也开了半个多小时，可见bJ的博大精深。在酒店洗漱好以后，夫妻二人钻进被窝，云儿又想起了刚看过的那部戏，趴在方自归胸前要求方自归总结该戏的中心思想，方自归的胸在压力下保持住了博大的胸怀，总结出了颇有气魄的六个字。

“历史没有终结。”

“好像有个美国人写了本轰动一时的书，就叫《历史的终结》。

“是的。九二年，正是我读大学那年，这本书正式出版了。这本书的意思是说，美国制度就是历史的终结，然而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