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漫长而奇怪的梦境（1/2）

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在房间正中有一把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椅子。房间里没有灯或其它光源，这一点十几年来江海反复确认过，但他却能够看见房间里的每个细节，在他“看”来，整个房间呈现出红蓝交织的色彩，所有的墙面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变换着颜色。

江海此时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看着正前方的墙壁上显示出的巨大的17这个数字呆呆发楞，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他已经沉浸了十几年的梦境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没错，江海的这个梦境持续了十几年，或者应该这么说，江海的梦境从他有意识开始便从来没有变过，每次入睡他一定会进入这里，刚开始他有点害怕，但这个空间又莫名给他一种亲切感，以至于在他很小的时候甚至以为所有人在睡着后都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这就是睡着后的世界。

那时的他，甚至还不知道有做梦这回事。

然后某一天，墙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纹样，它们初看有点像摇曳的水草，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号，重要的是它们始终在缓慢的演变着，从每一个末端，每一个顶点开始分裂，然后重新生长，直到慢慢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式。

江海的记忆力只能说一般，在日常学习里，对于一些理论方面的知识记忆，他比杜齐好点有限。但在这个梦境中他却能记住这些极致繁复符号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有时甚至感觉，当这些符号在墙壁上不断衍变的时候，同步也就刻在了他的大脑中，在某一刻他忽然有了一种明悟：他出现在这个奇怪的梦境里，主要的使命就是看见并记住这些符号及其变化，至于它们代表着什么意思，有着怎样的内涵，这些终有一天他会知道。

从那时起他开始意识到，未来在自己身上也许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

最近这十几天来，情况有了一些变化。每次在梦里，他隐约能够听到一些低低的絮语，那不是他能够听懂的语言，但听了一段时间后，他突然明白了这些低语的意思：

“时间快到了。”

所以，这个突然出现在正面墙壁上的巨大17虽然让他震动，但也并不意外，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应该是个倒计时，只是不知道这指的到底是17次入梦还是17天又或者是17个小时？

杜齐快步跑了回来，江海已经保持着冥想的姿势睡了超过半小时，他让蒋念北留在这边照看，自己则跑去训练大厅看那边的进展。

“刚叫了第5组进去。”杜齐还带着点气喘的说。

蒋念北眉头皱了皱，“进行的比我们想象的快啊。”

“那咋办，要不咱叫醒他？”

沉默了几秒，蒋念北缓缓的摇了摇头。

“先不要，他这样肯定有啥特别的情况，最好能够让他自己醒过来。”

杜齐点了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声音因兴奋而大了几分：

“北北，你说这小子不会真的瞒着我们练了什么秘诀吧？我早说他肯定有问题你还不信，他平时光吃那些营养餐，那玩意儿顶多勉强填饱肚子，怎么可能还能练的这么强。一定有猫腻，这小子不地道，有好处也不知道跟弟兄们分享一下。”

蒋念北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她虽然也奇怪江海的情况，但却从来没多想，只觉得这就是单纯的天赋异禀而已。

“你们是在做什么？”

一个体型夸张的金刚芭比走了过来，

“我看肚脐儿跑来跑去的，你们怎么不在训练大厅那边等着呢？”

王小月，江海他们所在保全专业3班综合实力排在第二的猛人，仅次于江海，和江海同被分在12组等着进行考核。

要是说起来，蒋念北在单纯的格斗上并不会输给王小月，她吃亏在力量上，但技巧则比王小月更强。同为女生，两人平时的格斗对练较多，基本胜负在五五之间。但蒋念北在器械应用上有着明显的短板，尤其是枪械。这姑娘天生对枪械无感，实弹射击的训练成绩简直无法直视，所以这就拉低了自己的综合排名。

这种时常直接对抗的关系导致俩姑娘的关系肯定谈不上好，这会儿听见她追问蒋念北不愿搭理，于是偏着头假装没听见，一旁杜齐只好接过话：

“对，海子正在修炼一种绝密功法，现在被你撞见了，我建议你现在赶紧跑，别等他醒过来给你灭口了。”

他这么一说，王小月反倒蹲了下来，这姑娘脑子有点单纯，又是个训练狂魔，一听说有绝密功法，立刻来了兴趣，双眼紧盯着江海，想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毕竟江海现在是盘腿冥想的造型，任谁也想不到他其实只是在睡觉。

梦境中的江海正不断在脑海里询问，那个17到底是什么？时间到了会发生什么？但那些低低的絮语并不回应他，只是一味的反复回响。

江海抬头看向左前方的墙面，那里看上去和其它地方没有什么两样，但他一直都知道那里有一扇门，看不到，但是很早的时候他就能感知到。

曾经有段时间他感受过来自那个方向的巨大惊悸，就像有只巨大的凶兽站在门外，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有时他也感受到那个地方突然有了某种巨大的吸引，让他忍不住想要走过去，走出去。

是从这里走出去吗？江海其实心里一直隐隐觉着自己肯定有一天要从这扇门走出去，只是门外是什么，通向哪里？他完全没有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