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红月当空,四方异象(1/2)
今夜星子如眸,明日天气定然大好,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凉爽的风从无梓江吹来,脸也觉得湿湿凉凉的。桑葚叶还冒着余温,蟋蟀却赶早来了鸣叫。
到了夜深人静时,林子里的飞鸟乍起,一盏灯笼穿梭在桑葚林中。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皎洁月光泛着血红,阴云也被染成血红色,谁也不知今日何时,天上血月再现。此乃不祥之兆。
南宫早已睡下,阿琅与靖宣回来时,往她的枕边放了一株没有花瓣的桃枝,此时四月,桃花已盛,正是抽芽季节,桃枝香清幽,可助眠,而桃花易败,一夜便落,其味腐败难闻。所以去花瓣有益睡眠做好梦。
“瞧着这天怪异的很,血月之夜,必有灾难降世,明日我们且留在家里尽量不要外出。”两人在屋檐下叨叨相谈。
靖宣道:“正有此意,明日你和阿月在家待着,我前去镇上探听消息。”
阿琅道:“也好,妖族百年不曾出现血月,这次一现,我估摸着又是哪里乱了。”
靖宣道:“难说,如今外界情况我们不知,还是谨慎些为好。”
阿琅点头,说:“我担心帝宫有乱,会牵连到阿月,你明日顺便探听一下帝宫的消息。”
“今天桑葚酒卖了多少钱?”
“不少呢!”
这个晚上,不知又在天涯某处发生了怪异之事,翌日,六界开始骚乱,卧底在各地的内线将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妖帝病倒,其子年幼,便由帝妃执掌政务,妖朝动乱不堪。与此同时,西海灵泽鲛人内乱,西海分崩离析。魔族的天被红云侵盖。人间蜀地内涝严重,大雨下了一整天还不见退散,新农被摧毁。扶桑狐族圣树一夜枯萎,扶桑灵气溃散。更有仙界无晴,笼罩在黑夜之中。
今夜注定是个惶惶不安之夜,六界一下子遁入了黑暗,所有人都不知其因始。
无梓江的波涛怒吼,似乎申诉着不平。天上血月依旧不见消弭。
翌日,南宫皓月从噩梦醒来,她梦见了自己步入迷雾,走出迷雾后出现一棵苍天大树,而她也亲眼目睹了扶桑木枯萎。可她无论如何为它施法都无法复生,这棵苍天巨树落下衰黄的落叶,盖过她的身体,不一会,扶桑木便枯枝摇曳,丝毫没有了生机。
这棵树大抵有一座高山之耸立,有两个无梓江宽长,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树叶根本透不下一束阳光。她站在树下就像一叶扁舟游荡在海上。树叶随风飘荡,飘得天空各处,密匝匝地像雨点。
可是她怎会梦见这棵大树呢?她试着穿过叶子海,去触碰那颗树,她化作狐狸摇荡着尾巴站在树叶上,那树干如青筋暴起裸露在外,她终于碰到树干,一瞬间,所有的树叶重新落回地面,她又被淹没了。
这下她更真切看到光秃秃的树干,才看到阴郁的天,这时一颗露珠落在她的鼻尖,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落在她的全身。
颗颗饱满的水不似雨点细密,南宫皓月抬头看以为是下雨了,却看到无尽的水从扶桑木的枝干上涌出,如此情形,若飞流瀑布垂下三千尺。
扶桑木哭了?
“境外之人。”一阵女声在空中响起。
“谁在说话?”
“我等了你许久,你终于来了。”
她环顾四周却未见人影,问:“这是我的梦境?你是何人?”
“我在此等候了你两万年,便是想有朝一日与你重逢。”
“我只是一介修了六尾的狐狸精,年龄不过三千岁,前辈如何等了我两万年?”
“不会有错的,您来此世将近四万年,是时候回去了。”
“回哪去?前辈请说清楚,我怎么听的云里雾里的。”
“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谨记:云荒天门五万年重开一次,你可早些回去,若误了时辰,天下将有大乱。”
“云荒天门?是什么?又在哪里啊?”
“它就在我……”
一会,天地摇晃,落叶纷扬四起,她就跌入了叶子海,再听不清那个女声所说。
随之,她便醒了,脑袋一阵疼痛,方才所梦之事便不记得了。
早上起了很大的雾,到处雾蒙蒙的远近看不见,她推开门,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起了大雾,迷茫到看不到太阳,看不见无梓江,连门前的桑葚树都很模糊。
靖宣冒着晨露回来,鞋袜已经走湿了。此时木屋的炊烟袅袅升起,升进迷雾里融为一体。
“阿琅,我回来了。”靖宣顺手拿了一条汗巾,往伙房钻。
他脱下鞋袜,双手取暖,阿琅问:“如何了?”
“昨晚镇上的人几乎没几个人睡着,血月之夜,镇子里在一个古井里捞出三具猫尸,而且客栈食肆后院的马厩也病死了不少马,奇异得很。”
阿琅擦干手,坐在他身边,问:“这么邪乎?那帝宫的消息有吗?”
“当朝妖帝潺钦病入膏肓卧床不起,已经立皇子彦华为幼帝,但念及年龄小,由帝妃璐瑶垂帘听政。”
阿琅怒吼一声说:“荒唐。一介东海龙女,如何能处理国政?”
靖宣道:“不仅如此,幼帝继位,帝妃便执行新政,下令当朝妖官若不拥护幼帝者,都诛其九族,所有人都不敢声扬。毕竟是妖帝独子,当之无愧为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阿琅冷笑,既可笑又无奈说:“当今妖帝糊涂不堪,遭此横祸罪有应得。也让他后继人不堪重用毁其所有,才能知道暮老垂青无人善后之苦。”
靖宣挽着阿琅的肩说:“何必这么大怨气,他如今中年却膝下无人承欢,非常可怜,这应该就是他的报应了。”
阿琅依旧怒气不减,说:“就这?那是他应得的,谁知道这幼帝是否亲生?与他娘长得像又如何?长得不像妖帝,总是要我们非议其中血亲的。让他替别人养孩子,那才叫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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