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在下黑虎阿福(1/2)
“齐兄,这两位是?”
“还有你的刀这是……怎么了?”
宋牧皱着眉忍不住问道,目光看向了齐郁手中的布包。
齐郁尴尬一笑,将布包摊开,里面赫然是许多零零碎碎的刀片,闪烁着银光,随齐郁的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宋牧一眼就看出来这些碎片都来自同一个本体,心念一转就猜到了什么,先是倒吸一口凉气,而后有些犹豫,惊疑不定地问道:“这、这不会是你那把刀吧?”
齐郁默默地点点头,从腰间的刀鞘中拔出了长刀——只剩下半截的刀身,断口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宋牧惊道:“竟当真是,怎么碎成这样……”
他作为齐郁曾经生死相交,同床共……不是,我是说大被同眠的结义兄弟,对这把刀自然也十分了解,就算品质再怎么不堪,这也是一把货真价实钢铁铸造的刀,而且是最适合劈砍的厚脊环首刀,照理来说最不容易破碎,不,就算是断裂也很难,而如现在这样……这都碎成暗器了吧喂!
黝黑青年的脸色已经不是惊奇,而是惊悚了。
他看向齐郁,究竟发生了什么?
莫非是作为巡山的齐郁地位低下,加上来自中原,受到了别人的排挤和打压……不,以齐郁的武功,还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那难道是《燕影功》或者萋室珠暴露,招来了一些高手?
但能震碎一把钢刀的高手,齐郁肯定是不敌的,照道理,他不可能活下来,而且就算侥幸活下来,他没有受伤的迹象,也没有上报,这其中定有隐情,他的目光转向了少年少女,那就是和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有关了。
说到这两个人,外表相当的可疑,看起来是在偷听,可这么近的距离,之前竟完全没有发觉,是有特殊的隐匿法门吗?还是说武功极高……
可看年龄,这两人最多不过十六七,除非是那些大门派弟子或者世家之后,否则这个年纪不会有超越三脉的武功,但那种身份尊贵的家伙会到南疆来……这不是说笑吗?
南疆多凶徒,其中从中原逃来的重犯尤其仇视中原人,最恨出身高贵的那种,来一个撕一个,中原可舍不得。
宋牧思量着,突然就想到……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之前的谈话,是不是被听到了,那段对话每一句捅出去都是要命的!
但齐郁好像认识这两个人,似乎还挺熟,这就很难直接动手,万一误会了,齐郁和他之间现在暂时缓和的关系立马就会崩溃,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之前一番苦口婆心就白费了。
可同时,作为齐郁曾经的好友,他竟不知道这两个人,一时之间宋牧觉得自己可能并不了解齐郁在南疆的遭遇。
难道他之所以一直拒绝留在南疆,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也是,若不是这样,依照他熟知的齐郁的性格,在他之前一番表现之下,齐郁就应该被打动了,怎么会不领情,反而很抗拒。
昨日,昨日,既有昨日,再来几个前日也不奇怪,看来这个他自以为已经了解透彻的人,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虽然他和齐郁友谊的小船已经翻了,但这时候,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
宋牧心中念头千回百转,止不住皱眉,压下种种猜测,面上有些急切而诚恳地问道:“齐兄,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那把断刀,狐疑道:“这把刀可是当年我们离开三河村时,村子里的人一起筹钱请县里的铁匠打的,整个村子最好的刀,那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爱护,不曾更换,和人对战一般不会用刀硬抗,如今你也并未受伤,怎么刀会碎成这副模样?”
他说到后来不由自主带了点责备,当时筹措的钱只够打一把刀,虽然最后给了武功更好的齐郁,但宋牧对于村子的感情也同样,这把刀上承载的寄托也有他一份,如今刀碎了,齐郁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难免有些生气。
但齐郁也很委屈——因为当时我控几不住我记几啊!
后来直接被抢走,我还打不过对方没办法反抗啊!
我能怎么办?
我也很绝望啊!
青年在心中凄凄惨惨戚戚,幽怨地看向了罪魁祸首……
君玉生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根树枝,正在细细地掰掉上面多余的枝干,时不时挥舞两下,满意地点点头,注意到齐郁的目光,抬起头来,向他温和一笑。
严灵心有意无意地把手搭在了剑柄上。
那一刻,齐郁再次回想起了,抱头蹲防的耻辱以及剑光糊脸的恐惧!
可恶!这赤裸裸的威胁……
你们难道以为我会第二次屈服吗?!
青年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地道:“哦,这个刀……只是一个意外。”
对不起!
刀刀,我不能帮你报仇了,但是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忍得一时之气,方能保全大家的尊严和性命啊!
宋牧并不知道齐郁心中的痛苦和纠结,他只听见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他怔怔地看着曾经的兄长,想到过去就算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被人辱骂践踏,被追杀,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乞丐堆里,甚至重伤濒死,这个人依然可以眼神坚定地告诉他,清者自清,我们没有错。
——我们要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地回到村子里,让大家伙看看,三河村出了两个大侠。
没想到如今,连这样一个人也变了。
连最重要的刀,村里人的期望,破碎了,都可以不在乎了。
……也好,这样,他也不用心存愧疚了。
只是,之前的一番话,这人也是在做戏不成?
“原来如此。”宋牧低下头轻声道,转而笑道:“齐兄,这位为你送刀来的小兄弟,看起来着实气度不凡,这样的少年俊杰,不给小弟我介绍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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