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死神永生(1/2)
我是不是死了?!
一个让人不知该怎样回答的问题,孔琼楼和猴子对视一眼,沉默下去。心里,生出几分恻隐。前一刻,惠岸行者还活在上古,脚踏净土,掌佛国,有师尊;一句话后,却沦为嵌在树内的古尸,早已被岁月遗弃。
上古,没了。
菩萨,没了。
海天佛国,自然也没了。
……什么都没有了,想不起时,是福气;一旦记得,便是飞灰!
惠岸行者的声音愈发沙哑,再无半点活力,他喃喃自语:“我就说嘛,普陀乃佛门一枝,谁敢公然讨伐山门?难怪四周只有黑暗,难怪不知身在何方,难怪感觉不到血肉发肤……我想起来了。大劫早已来过,师尊为了保全道统,舍身圆寂;那人也来过,我也死了!”
刹那的灵台清明,换来一个谁都难以承受的残酷现实。应了那句偈子,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活过了劫,却躲不过死。为什么?”
啜泣!!!
上古年间的行者哭了,哀婉,瘆人,不知是因为劫,还是因为死,或许都有。于是,外面的孔琼楼和猴子就更加愧疚,他们信口开河,忽悠了一个死人。但行者自己不醒,人和猴也不知是否拥有戳破的勇气。
半晌,那声音道:“外面的,我在哪,现在是哪一年?”
孔琼楼歉然道:“一处古老的秘境,行者在一棵古柳王树内。我等都是刚从界棺飞升之辈,为了宝物而来。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年月,但听人说,苦海的对面,已是圣古。之所以拿谎话骗你,也只是为了套问一些信息,临时起意,并无恶念。”
“圣古,整个上古时代都已经过去了,半点都没剩?”惠岸行者问道,“你说苦海对面,那么说这里是飞升墓场?”
“嗯。”
孔琼楼遂把外面石碑上的古篆念与他听,稍事犹豫,又把善财童子和龙女尸的遭遇一并告知。
“善财师弟是个乖孩子,幼时在火焰山虽顽劣,但终归藏了一颗向佛之心。师尊遣我去伏他,没想到三神火着实厉害,倒把我烧的嗷嗷乱叫。想我堂堂观音大士的亲传,竟在小屁孩儿面前折了面子,传出去还怎么司掌海天佛国?”
“哈哈,我不好意思回山交差,只得瞒着师尊,跑去问父亲借来天罡刀,才把他胖揍一顿。想起来,就像昨天。善财师弟无惧大劫,与师尊同陨,法身被我供奉在净土内的善财偏殿,却连死了也要被利用,剖心永镇。”
“那人……好狠!”
“龙女师妹啊,惠岸无能,拼了性命也没能让你逃脱魔掌,生生忍受去筋之苦。早知这样,当年你在山门外想要拜师的时候,就应该自作主张把你赶走。”
“那人……好毒!”
“黑熊怪呢,应该也在树上某处吧?”
“上古第一菩萨最得意的四位门人,如今都在这里,做了辅祀,那主祀只有师尊才配得上了。徒儿有罪,让您的法身受辱了。佛祖若真能造出个六道轮回就好了,我来生还做您的弟子,日日夜夜礼赞,生生世世敬奉,只要您不嫌弃。”
惠岸行者悲伤至极,他的声音反倒平和了,不平和又能怎样?
“哎……菩萨慈悲,佛心永存。”
俱成往事。
只剩唏嘘。
惠岸行者自顾自说了半天,外面的人也不敢打岔,他忽然道:“外面的,走近些,聊聊。”
孔琼楼有些忐忑,扭头看向猴子和二傻,这两个货都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简直神同步,打死不肯往前。开什么玩笑,骗了这么一位亦生亦死的上古大拿,走近点儿好送死吗?但孔琼楼得过去,他有太多疑问,没有人知道,只好问古人!
界棺,死神,命星,上古,大劫……包括眼前最迫切的一个,那人是谁?!
“咦,你身上有师弟师妹的气息,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能帮他们解脱,我应该替他们谢你。但第三股气息……强大到令人生畏,为什么又让人觉得熟悉?我知道了,你身上是不是带了一件上古酒神的命器?”
孔琼楼低头看向酒坛,暗惊道:“一个空酒坛,确是上古酒神之物。”
“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真是大快人心,难怪你能破开倒行逆施大阵,帮师弟师妹解脱。那人费尽心机,颠倒生死,置下这等逆天的阵势,多大的野心和算计,真以为这样就逃得过了吗?到头来,竹篮打水,功亏一篑,竟被人持着酒神的宝贝破掉了!”
孔琼楼趁机发问:“敢问行者,秘境的主人是谁?”
惠岸行者的笑声持续了很久,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的酒坛是从哪儿得来的?杜康至尊是否避过了大劫?他老人家号称上古第一人,血脉和身份都力压整个时代,连佛祖见了也要自称一声晚辈,难不成真个跑到下界避劫去了?怎么可能,你是酒神的后人?”
上古第一人?
佛祖自称晚辈?
跑去下界避劫?
本以为,就是个上古酿酒大师,会酿自然能喝,却力压整个时代,酒鬼都能有这么大来头?!
“晚辈并非酒神后人,酒坛也是飞升之后,在墓场内得到的,机缘巧合而已。”孔琼楼追问,“行者还没有说,秘境的主人是谁,为什么把上古强者的尸身镇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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