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选择（2/2）

我的鼻子不禁有些酸酸的。我说：“妈，我不想再写小说了。”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

“怎，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吗？”老妈说。我听得出她声音里面的担心。

“没事儿。”我笑笑说：“就是突然想找份工作，好好上班。”

“你等一下，你爸有话要对你讲。”老妈说。耳边传来交换话筒的声音。

老爸很少跟我讲电话，偶尔的几次，他也总是说你妈要我跟你说什么什么，你妈要你怎样怎样之类的。他们这一辈的男人都这样，沉默隐忍，不善表达。我知道，每次我跟老妈讲电话的时候，他都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还听得到他轻轻咳嗽的声音，那是他多年的老毛病。

“我不会问你什么原因，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电话里，老爸缓缓开了口。一年不见，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苍老。他说：“越是正确的道路，走起来越是困难。如果你对自己的人生没有把握、感到迷茫的话，那就选择那条困难的道路，坚强的走下去吧。”

外面传来开门声，依稀听得到胖子踢掉鞋子的声音。他没有去洗手间洗澡，而是直接撞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房门关闭的声音过后，我听见了胖子压抑的哭泣声。

我没有出去，我不需要出去。有些事，不用问就已经明了。现在的胖子需要宣泄，而眼泪是最好的宣泄方式。

我蜷缩起身体，双手抱紧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天真，你不要哭，不要哭。

可是，眼泪又怎么可能会听话呢。

胖子失恋了。在他半夜醉醺醺的打开门的一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了。第二天，胖子没有去上班。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无故缺勤。

早上，当两个人同样肿着眼睛撞见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当时的场面别提有多好笑了，可是，两个人都没有笑。

在楼下的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下酒菜和两打啤酒。中途，喝大了的胖子跟我讲起了他和任佳静的事情。

原来，任佳静不只约了胖子，而是约了她整个部门的同事，胖子只是这些同事里的其中一个。但胖子显然误会了。当他打电话告诉任佳静自己去接她的时候，任佳静却告诉他，生日Party早就已经开始了。任佳静的男朋友，也就是他们部门的孙经理在公司对面的餐厅为她包了场。

电话里头吵得很，信号似乎也不太好，后面的话胖子没有听清，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挂断声。他一个人去了定好的西餐厅，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昂贵的红酒。他对等在一旁的小提琴手说：“今儿真是个好日子，来，给哥哥拉一首《好日子》听听。”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喝着喝着他就开始吐了起来，他吐的比喝的还要多，弄脏了散落在地板上的玫瑰花瓣，也弄脏了他新买的那件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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