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吟 十一（1/2）

本来方浸茳想带上轻儿和灵霜，可是梵灵曌晦一个人并没有带上呐寐，方浸茳为了不要显得自己太过娇气，最后决定让轻儿和灵霜回去照顾谭鸣。

城郊已经腾出了一大片空地，中心堆起来约莫两人高的柴堆，不过天还明亮，所以没有多少人。

两人就近找了一个茶棚坐下，方浸茳戴的是谭送送的白玉面具，用金丝修复后，却更显得精致。梵灵曌晦则为了遮住她的蓝瞳，选择了带黑纱的面具，配着一身的白裙，倒显得几分妖媚。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稀稀疏疏而来的人已经占满了整个空地。

有人议论着“可知道为什么忽然要举行这个火会？”

“哪是什么火会啊！这是附近村子的祭奠仪式，你不知道也敢过来，不怕待会儿活活烧死人的时候吓到你？”

“什么？朝廷都不管吗？”

“所以才借这火会之名啊！再说了，这朝廷的人哪有兴趣来这种地方。”

附近听到这话的人，许多惊愕的转身离开，方浸茳则仍旧坐在桌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茶杯。

梵灵曌晦轻声问道:“夫人，我们要管吗？”

方浸茳没有回答，不过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静静的等着。只见几个大汉把一个女子押到了火堆旁绑了起来，一位老者走到她的旁边。

老者缓缓开口“相信等到这个时候的人，都知道我们火会的真实意义吧！我们村子出了如此不洁之女，实在令我们蒙羞，今日就在此烧死！”

旁边同村的人大声的附和着，就像‘活活烧死’在他们看来，是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了。方浸茳也发现，并没有其他人戴面具。

方浸茳侧颜问梵灵曌晦“是谁告诉公主这里有个火会，而且都是要戴面具的？”

梵灵曌晦答道:“是呐寐出去置东西时听说的，至于面具……”

方浸茳自然知道了梵灵曌晦的意味，戴面具不过是她自己方便出门的一个借口罢了，方浸茳扬了扬衣袖，打断了梵灵曌晦的话。

老者示意旁边的人点火，梵灵曌晦刚想问过方浸茳，方浸茳已经一跃来到了女子的旁边，阻止了准备点火的人。

老者面上一沉“不知姑娘这是何意？”

“天子脚下，这私自动用刑法害人性命，该当何罪？”方浸茳眼中透出了寒意。

老者嗤笑，毫无畏惧之意“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村里自己的事，这女子还未成亲就怀了身孕，自然该烧死！”

梵灵曌晦走上前去，定定的看着老者“既是你们村中的私事，又为何在这儿兴师动众？再说了，这罪名可是你一人之言就能决定的？”

两人回头，看向柴堆旁的女子，女子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却摇晃着头说不出话来，方浸茳飞起一颗石子解开了她的哑穴。

女子缓了缓，忽然大声开口“大家救救我！我叫孔茵，本是村中代嫁的女子，前些日子村中来了一个恶霸，打死了村中好几个人，他们不敢报官，最后竟然威胁我母亲把我送给了恶霸，后来来了一位侠士，赶走了恶霸，他们却怕外人知道这些事，竟要以不洁之名烧死我。”

方浸茳微微皱眉，并不想惹事，而且有很多疑惑，于是直接挥手甩起一阵灰尘，示意梵灵曌晦，两人带着孔茵轻跃离开。

过了许久，两人停了下来，梵灵曌晦关切的问女子“你没事吧？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给你些盘缠，带他们离开吧！”

女子微微点头，接过梵灵曌晦递过去的银子，方浸茳忽然开口“你现在回村子里也太危险了，我们跟你去吧！”

女子摇头“我被抓走的时候怕连累母亲，所以让母亲藏到了别处，我去接她离开就好了！”女子退后一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两位姑娘救命之恩，孔茵只能来生再报了！”

方浸茳没有说什么，看着女子转身离开。两人刚准备离开，却被一众村民模样的人围住，众人皆持棍棒，为首的人却手持长剑，直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