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失魂落魄水(2/2)
“王,今日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去见烛龙吧。”
这才刚到碧落城,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星辰司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殷切期望,毕恭毕敬守在城门之侧。
“焱兮的情况很不乐观,还是早一刻……”
云湛冷冷瞪了星辰司一眼,似乎不满意他这个提议,正欲坚持己见时,星辰司也不甘示弱,虽将头弯下三分,态度也恭顺,但话仍是那个意思:“王,羽山气候本就恶劣,火王身体虚弱,星辰司认为,若王当真是为火王考虑,那就更不宜在蜡烛最弱之时前去。”
“云湛神君,星辰司此言不虚。焱兮神君的情况虽然是严重了点,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何况我们现在都已到了碧落城,明日一早去,烛火经过一夜的洗浊,定会比此刻更加纯净,也更有利于焱兮神君康复。”
绥叱果然是庸医,嘴上吧啦吧啦,跟放炮似的,一说一个准,实际操作起来,屁都不是!
典型的光说不练!
我始终记着他扎我的那一身痛,虽然他的话与我有好处,但我心里就是不愿领下他这份情。
“既然绥叱神君都这样说,那就明日去吧。”
云湛终于不再坚持:“星辰司,安排两间客殿,一间给绥叱神君,一间给司至使者。”
“冰王,请留步。”
云湛刚吩咐,星辰司还来不及说一个是字,司至突然箭步上前,拦住云湛,脸上略有尴尬:“在赤阑殿,一直是司至四人贴身伺候王。现在,王身体不便,需要有人在身边时时照料,冰王今日也累了,还是让司至来伺候吧。”
贴身伺候?
司至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按照云湛的吩咐,好似没有给我另外安排客殿,他抱着我是要去何处,难道是与他同住一殿?
若是以前,倒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依了他——反正迟早是要住一块的。但眼下,情势不同,我得为白止守身如玉。
情场老手,考虑的层面果然深邃。
“本神君不累,况且焱兮很快就要成为冰后,照顾她,分内之事。”
云湛眉毛都不挑一下,冷着一张脸,胡话张口就来。
我已然是见识多了,倒不稀奇,反而是司至,这倭瓜,平素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怎么突然之间就左眼皮跳跳了。
瞧得我紧张无比:司至这怂货,又开始害怕了。
这可不是我胡乱猜错,此事我是有佐证的。
话说,我家司至骚是骚点,追起那些姿色不凡的各路神女来,思路清晰,技能娴熟,命中率高,这都不假。但月有阴晴圆缺,司至也有失手之时。我记得第一次发现他这个毛病,正是他被狸猫族小妖神女拒绝那次。
狸猫族神力一般,相貌平平,在神族之中,属多它一族不多,少它一族不少,可有可无的角色。或许正因如此,长了一张清晰脱俗,走路又带风的小妖自然就天生了一种鹤立鸡群的优越感,久而久之,她真以为她是与众不同,打个屁都比花香的主。
那次,我带着司闭与司至本是要去麒麟族,途中路过狸猫族地界,被其族长以惊天地动鬼神的诚意邀去做客。
火王亲临,小妖岂会不来?
也是她命好,狸猫族整体姿色当真是太一般,这才衬得小妖的姿色又上了几个台阶,司至一眼锁定,几番取悦,她高傲得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当时我正接受狸猫族族长的朝拜与恭维,飘飘欲仙得美酒佳肴统统下肚还嫌不尽兴,转身想要司至去他老相好杏花神女的酒香居跑一趟,拎来十坛二十坛杏花酿,大醉一场。
“司至呢?”
我左右环顾一遭后,又特意往狸猫族女眷扎推的地方仔细找了找,竟没看到那个发骚的背影,惑从心起,扭头问司闭。
司闭做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适才狸猫族的小妖神女出去解酒气,司至就撑着额头嚷嚷自己喝高了,然后,您懂的。”
这没皮没脸的东西,怎么跟个没吃过奶的孩子般,见着有点料的,就以为是奶妈。
我生怕他跟上次在麒麟家一样,害我心头总是悬着一把剑,没法尽情享乐。遂找了个稀里糊涂的借口,也出了宴会去寻人。不料,浪费了几杯酒的功夫,也未寻到。心里一急,酒就成了尿,俗话说,人有三急,其实神也如此。
我按着肚子,想着还是先让自己舒服了,再来解决司至那贱货。
一路小跑,火急火燎赶到茅厕时,才明白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滴个娘耶,我满园子满宫殿的找,不想,这俩货竟跑到五谷清理之地来谈情说爱。
莫非,这是新的泡妞技能?
如果是,我觉得我有责任告诉司至,本神君对他的创新,不但不敢苟同,还不忍直视。
“小妖神女,交个朋友而已,何必如此当真。”
“司至使者的话,说得明白透彻,小妖并非脑子不够用,知道司至使者话里话外的意思。神族一界,风神风流不下流,司至使者既风流又下流的美名,小妖也不是不清楚。今日见了,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司至使者的确不负下流胚子之名。”
我一直听司至自吹他在情场如何如何了得,不想,竟是这么个了得法,真是够他吹的。背着小妖,偷偷探出头,撅起嘴巴,嘬了两声,用眼神狠狠的教训了一下司至:丢人!反击!
司至一见我狰狞的五官,打了个冷颤,然后我就发现他左眼皮跳了一下。
“若司至使者没有别的吩咐,小妖告辞。”
说完,小妖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满的不屑,扭着她的水蛇腰,雄赳赳而去。
待她走远,我连自己来茅房的目的都忘了,劈头盖脸的教训司至:“你能不能给我长点脸,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狸猫,在我眼里,连一块眼屎都不如的狸猫族!就是这么个逗比的妖精,你都摆不平?”
“……”
“摆不平就摆不平,你干嘛让她骂得连一条狗都不如?不如狗就不如狗,你怎么都不知道反咬她一口,将她也咬出一个狗血淋头来?”
“……”
“你个二货,平常就知道吹,吹得你浑身上下全是戏,吹得你就是一肉包子,那些神女个个是饿狗投胎,看你一眼,就想上。这下好了,被这种货色下流胚子下流胚子的骂,你甘心吗?我告诉你,我不甘心!”
“……”
“你……”
我本着不将他打压到泥巴底下去不罢休的干劲,还欲搜肠刮肚倒腾出一些更厉害的词眼来糟蹋他时,发现他左眼皮跳跃的频率更快了,不禁吞了口水,指着他问:“你,你这眼皮子,这是几个意思?”
司至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捂着左眼:“司至也不知怎的,心里的害怕全跑这眼皮上了。”
自那之后,我留了个心眼,也偷偷跟踪过司至几次,发现他这话是发自肺腑,实打实的真话。
凡他心里打算认怂的时候,他这左眼皮就老老实实的欢跳起来。
这下好了,怂包竟然在这么紧要关头跳了起来。
看来,他是指望不上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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