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张家父子(1/2)
公元1906年四月豫中地区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久违的干旱终于得到了缓解,许多农民顾不得还遗留的春末的一丝丝寒冷,更顾不得田间的泥泞,早早地走下了田地,他们为了一口简单饭饭食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今年是光绪三十二年,自打年初开始就一直不曾下雨,本就靠天吃饭的农民为了一点雨水多有争斗,已经受伤了十几人,可惜上天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期盼,众人期待了几个月也打斗了几个月,一滴雨水老天也舍不得。
豫中地区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造就了众人好斗敢斗勇斗的特征。鲁阳位于豫中偏西地区,北靠洛阳,南临南阳,自古就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相传春秋墨子,汉张良等都是出自于此。
鲁阳庙乡栗村村东张老爷家中处于一片忙碌当中,家中下人来来往往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怒了堂屋里的张宏远张老爷,一向脾气很好的张宏远一早上已经发了好几次大火了。
在栗村可以说完全就是张家说了算,村里四分之三以上的土地都是张家的,在乡里张家也是数得上号的人家,在整个鲁阳张家也不是无名之辈,鲁阳县的二把手是张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虽然来往不多,可谁也不敢无缘无故招惹张家,不过张家的名声一直不错,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仗势欺人的时候,尤其是现在的当家人张宏远张老爷,年轻时据说是一名举人妥妥的一名知识分子,特别是位于偏远的农村,识字的几乎都没有几个,张老爷这种可以储藏几百册书籍的人,尤其受到众人的尊敬。
张家大堂此时有五人在,一名半百的老人,风风火火地来回走个不停,其余几个有青年也有中年不等。
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很是无奈地看了看坐在他上首的人,对方好像早有所料一般,早先一步低着头,任凭中年人盯了几分钟,那人始终没有一点反应。中年人无奈只好看了看坐在自己下首的两个青年人,两个青年人大的那一个也就二十来岁,小的估计也就十五六岁。
两人对于瞅来的目光熟视无睹,稍大一点的端着茶盏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小的哪一个盯着对面的墙壁目不转睛,仿佛那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正深深地吸引着他。
中年人妥协了,他已经不指望这几个兄弟能够帮上什么忙了,他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平日里真是白帮他们了,都是一群“白眼狼”,不过话说回来了,自己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不敢触怒老爷子,所以才想让他们帮忙吸引一下火力,说不得也不能够怪他们,毕竟当了半辈子老好人的老爷子猛然间发起火来,真的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
中年人是张宏远张老爷的第二子张咏富,张宏远老爷子有五子二女,从大往小分别是咏年、咏梅、咏富、咏荷、咏力、咏强、咏书,咏梅和咏荷是女儿,咏梅嫁到县城有两子一女,咏荷嫁到镇上有一子一女,老大永年有两子两女,老三咏力去年刚刚结婚,剩下的咏强刚满二十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家,老小咏书才十六,正在读书。
老爷子发火是有原因的,老二也就是中年人咏富,今年三十岁正好是而立之年,结婚已经有五载,可是一直都没有孩子,可是把老爷子张宏远愁得,而老爷子对于二子和二媳又特别喜爱,为此老爷子可没少操心,可当事人二子和二媳却不见一点着急的,老爷子那个气呀,生儿媳的气舍不得,于是没少把气撒到儿子身上,于是中年人老二每次见到老爷子老远的就绕着走,坚决不和老爷子在一起,非不得已也不能够单独和老爷子在一起,省的老爷子总是没事找事。
前年老爷子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二子和二媳领养了一个丫头,见二子二媳始终没心没肺的,老爷子也渐渐的对他们不抱什么希望了,大不了以后让他们多领养几个就是了,老爷子虽说是个守旧的人,却也不是什么呆板刻薄之人,不会因为没有孩子,就让儿子休妻另娶,不过对于二子的那股怨念无形的又大了许多,凡是遇到了就没有给过二子什么好脸色,不过对于二媳倒是没有为难,依旧是关心如初。
去年夏天老爷子听说二媳居然怀孕了,那个惊喜和开心真不是一点点,连带的二子咏富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老爷子再也不给他摆什么脸色了。
二媳的预产期是这几天,老爷子早早的就下了死命令,家里所有人全都的待命,产婆和医生也早早的住进了家里,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全职看护着。半夜的时候二媳有了动静,全家人都被折腾了起来,产婆和医生早早地围在一旁,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二子咏富看看老大和老四老五,无语地摇摇头,看来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要是老三在就好了,说不得还能够、、、、、、、、。
“爹,您能不能,别晃了,坐下来、、、”。
“怎么了,老子碍你事了,老子在自己家里走走都不行,老子还没有死呢,这个家还不是你当家呢,还论不大你说话”。
咏富看着暴怒的老爷子,腼腆的笑笑,“没,没,老爷子,你别发火,我没要管你,我不是怕你累着了,想让你坐下来歇会儿,真没别的意思”。
“歇,歇,歇个屁!”,也不知道又是哪里不对劲了,老爷子听到儿子的话语之后火反而又大了。
“就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你媳妇进去几个小时了,你听听声音都快没气了,他娘的你倒好,不说着急关心了,还居然这么悠闲自得乐呵呵的,我都不知道咋就生了你这个狗屎不如的东西,早知道当年就该把你摔死了喂猪,也省的你现在败坏老子的家风”。
“也不知道絮儿就怎么瞎眼看上你了,絮儿没事儿倒也罢了,万一有些好呆,看老子不活活凑死你这个鳖孙”。
张咏富感觉自家的风水不对,要不然老爹怎么总是和自己过不去,须闲日,定要找个“先生”,把自家的大门改上一改。
自家媳妇生孩子,做丈夫的哪有不担心的,更何况还是大龄头胎,自己恨不得能够代替她受苦,可是自己又不能够表现出来,只能够憋在心里,默默地为媳妇祈祷。
刚刚自己真心是怕老爷子太过着急了,同时老爷子的不停走动,也已经不能够让自己强装镇定了,不知道在下一刻自己会不会也控制不住了,家里有一个“躁动”的就已经够大家受得了,要是再出来一个“疯子”,那还不知道这个家会怎么样呢?
咏富看着暴怒的老爷子,有些颓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老爷子不是针对他,老爷子只是太关心太在意了,心里叹了口气,强自压下他自己的着急和不安,眼眸看向产房的方向,哪里媳妇还在挣扎和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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