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路叔(2/2)
张思远皱着脸叹道:“我有点儿心疼那五千块,你说他们是不是卖给咱们一头病骆驼?”
匆匆往嘴里塞了几口干粮后,我们带着疲惫与担忧出发了。在临走前,路叔留了干粮和提醒给胜子,回头望一眼沙坑道:“希望他能活着出来。”
我瞥了一眼面带忧色的路叔,总觉得这很不像平时的他。蛇嘴里的血色牙齿在夕阳下闪着诡异的光,突然间恐惧像潮水一般向我袭来,我再不敢想沙坑和沾着血迹的洞口,加快脚步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按照指南针和各项仪器的指点,我们背着沉甸甸的行囊向沙漠深处不断进发。少了骆驼这个得力助手,速度自然慢了很多,也觉得格外吃力。张思远满脸都是想抱怨却又不好意思抱怨的憋屈表情,看的我差点以为他便秘了。
转眼之间夜色就笼罩了整片沙漠,眼前的一切渐渐失去了颜色,气温也逐渐低下来,我努力裹紧衣服却还是阻挡不住寒气钻进骨髓里,脸上的汗也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思远气喘吁吁,牙齿打颤道:“好冷,咱们能不能就此结束今天的行程了?”
我虽十分不愿停下脚步,可双脚却像是绑了石头般沉重,双脚又酸又痛,再加上这能把人吹透的寒风,实在是张不开口拒绝他的话。路叔和胡三也疲寒交迫,齐齐停下脚步准备搭起帐篷。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我一点精神都没有,他们说话的声音根本飘不进我的耳朵,只是虚无缥缈的在我的头顶上空盘旋。王震连叫了我好几声我才闷闷地抬起头茫然地看他,他手上拿着好几根支帐篷的棍子想让我帮他忙,但看到我的状态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这幅样子,是不是困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道:“我……先睡觉去了,值班叫我。”
我拖着酸痛的身躯走进帐篷里,直挺挺的躺倒在睡袋里,都不知道闭没闭眼睛,意识就已经模糊了。
也不知道是午夜还是凌晨时,我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帐篷前有脚步声和人的声音。我眼皮虽仍是像粘了胶水般,可却忽地意识到这是在荒郊野外,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
我在心里惊呼一声,猛地挣起来,顾不上揉肿胀的眼睛,匆匆拉开帐篷的拉链,探出头去,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前面某个人的背影。
我擦擦眼睛,定睛细看,疑惑不由得涌上心头。路叔这是要去哪里?我茫然地张望着,在月光的窥视下沙漠里一片寂静,隐约能听见虫鸣的声音和不知道是谁的鼾声。
路叔鬼鬼祟祟的沿着我们来时的路走回去,他走路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小跑着的,我只愣了愣神他的背影就缩小成了一个黑点。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此刻是凌晨一点半。
我又是纳闷又隐隐有点不安,望了一眼身边传出鼾声的几个帐篷,来不及多想,抓起背包里的黄袍披在身上,轻手轻脚的摸了过去。
今晚的月光十分皎洁,明晃晃的月亮透露出一丝清寒,让平日里只看一眼就觉得燥热的黄沙此时也多了几丝寒意。此刻我的睡意全都烟消云散,我一路小跑,压抑着自己的喘气声,心里越来越疑惑。
路叔沿着来时的路飞快的前行,他微微弓着背,手上拎着平时他最爱背的略微有些扁的双肩包,低着头只顾走路。起初我担心会被他发泄,可见他这连头都不抬的架势,不由得宽心了些,放松下来稍微加快了步伐。
正当我摸不着头脑,犹豫要不要出言叫他一声时,忽听前面的脚步声一下子停住了。我刷地抬起头来,见路叔站定脚步,身子一动不动,沙坑和令人胆战心惊的蛇头正在他面前闪着诡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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