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座湖（2/2）

话说当年，小村子的先辈们跋山涉水，终于进入了这片大山。当他们来到这片湖后，更是一片欢呼雀跃。依山傍水，又有哪里去找比这里更适合的聚居地呢。

于是，他们便驻扎了下来。可是，后来的故事，却迫使着他们放弃了这里，继续迁徙，最终建起了那座小村子。

对于小村子的先民们的再次迁徙，小村子里的人讳莫如深，从此不再提起。而随着岁月的迁移，更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是老李头酒后的醉话，也只是隐约的提起，魔鬼的湖泊的话语。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这座湖，也心存着疑惑。因为，以我的观察，老李头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这样的人的酒话，就算九分为假，却也揉杂着一分的真挚。

真是这一分的真挚，才能吸引着如此多人，下意识的听着他的故事。

由于这座湖的飘渺传说，我决定暂时先在湖边休整一天，待得了解清楚，再做打断。我知道我很强，但是我还没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无视那些迫使小村的先民再次迁移的因由。

在岸边的一棵大树下，很快变被我清出了一块空地。迎着湖面吹来的清凉，我点起了一团篝火，在落日的余晖中，静静的看着湖面，陷入了沉思。

湖面依旧闪着粼粼波光，无风无浪，显得格外的静谧。渐渐的，周遭响起了微微的虫鸣，在昏暗中，甚至可以看到点点萤火在草丛树间轻舞，一切都显得祥和。

次日，太阳初升，我便踏着那粼粼波光，向着湖中走去。

没错，我不是伐木为舟，摇桨湖面。也不是逐波竞流，潜游波涛。而是双脚站在湖面，踏浪而行。

当然，我并不是真的立身于水上而不沉。真正的原因，便在于如今套在我脚掌上的那对玩意。

那是一双圆形的物件，形状如同一对荷叶，也像是一对巨型脚掌。踏着它们，我就如同踏着两片小舟，随着湖面的起伏，上下摇晃着向前行去。

这对东西是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是象征性的叫它们蒲团。这是昨天，当我站在湖边时，这东西的形象及构造便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就如同在小村子时，脑海里会不由的浮现出各式的捕猎陷阱的图样。

仿佛在我的脑海里，有着无数隐藏的房间，装着许多东西。总是会在适当的时候，替我打开那扇适当的门。

踏着这对蒲团，初时，因为湖面上下荡漾起伏的关系，我就如同蹒跚学步的小童，伸展着手臂，努力的维持着不断颤动摇晃的身子，避免自己不与湖水进一步的接触。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及浑身湿透的代价后。我终于掌握到了其中的要领。身子开始随着碧波起伏，每一步的迈出，必然与浪花同步。远远望去，我就如同那远古的水神，自深水中来到人间。

脚踏蒲团，虽然及不上轻舟划桨般轻松安稳，却胜在自在惬意，有着如同脚踏实地的踏实感。就这样，我踏浪而行直致日近黄昏。

在湖中看日落，与在湖边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感触。在湖边时，看那落日是落日，看那晚霞是晚霞。即便是落日与晚霞，将天际的湖面烧成了通红，溶成了一体。却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湖，那天，那片火红与自己的限界。

而如今，当我深处湖中，那落日依然是落日，那晚霞依然是晚霞，唯独那湖面烧成的通红，仿佛化作了一片岩浆洪流，自天际向我席卷而来。即将将我也拉进那片金灿灿，红彤彤当中，洗尽人世间的一切铅华。

晚霞印染着湖面，随着残阳的西沉，努力的向我

烧将过来。人说残阳如血，此刻的这道血迹，喷射的尤为深远。

然而，正沉浸在这种宁静的画面的我，却是心头一突。正要被洗尽，涤清的心灵，也悄悄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因为那湖面映照出的残阳，竟真的如喷射的血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我身周的湖面全部血染。

金乌西沉，唯独这抹残血，围绕在我身周的湖面，化作了深邃的，难以言明的红亮。仿佛有着一只巨大无匹的魔物，正不甘的想要以自己的血液，污染这片湖水得圣洁。又像是湖中的圣灵，想以此恫吓一切正在亵渎着片圣洁的存在。

而，我，或许正是亵渎了这片圣洁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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