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难以宽慰（1/2）

李白衣拍拍木雨婷的肩膀，笑着说道：“是啊，这一切都是幻觉。”

此时就连李世民也疑惑不解了，因为此时他的心情也在为经历的事情而痛苦自责着，当即不由问道：“白衣，这幻觉为何会如此之真切呢？黑袍画师又为何要用这种幻觉折磨我们？”

李白衣感慨道：“实不相瞒，叶恨的法术较我第一次与其交手时，已经完全判若两人，如今的他不仅能变换外貌迷惑敌人，还能够窥探人内心深处最阴暗，最不可触及的角落。而那些尘封的记忆与执念，有时甚至是我们本人都无从察觉。”

“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李世民接着问道。

“他要折磨我们，让我们在自责与痛苦中失去生的愿望，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的敌人置于死地了。”李白衣说道。

“这黑袍画师为什么这么恨我们？”木雨婷擦了才泪水问道。

“他恨的不是我们，而仅仅是我！但是就像爱屋及乌一样，仇恨也是可以牵连蔓延的，他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我，让你们痛苦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让我感到痛苦。”李白衣缓缓说道。

木雨婷与李世民听到这里，都不由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当李世民也诉说了自己遇到兄长李建成与弟弟李元吉，并在无奈之极将他们杀死的事情后，李白衣终于弄清了在画中分开后两人的经历。

李白衣思索良久之后，说道：“叶恨让雨婷感觉到自己对父亲的怀疑十分可耻，而最后又因为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而愧疚自责，他让李公子在潜意识认为自己本来就是怀疑自己兄弟的，内心深处一直怀着防范他们，有机会就会杀死他们的想法，种种做法就是为了让你们自己去恨自己，当你们内心最后一道防线崩溃时，他就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你们了。”

“可是他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啊？如果照你所说，他的法力已经今非昔比，我们两个一点法术都不会的人如何能够是他的对手呢？他为何却不将我们杀死，而是要折磨我们呢？”李世民不解道。

“这正是我刚才所说的，他觉得看到你们痛苦的样子，比杀死你们要让他感到痛快的多，所以他并不急于杀死你们，因为当你们的内心充满愧疚与悔恨时，那种滋味可能会比死都难受。”李白衣黯然道。

“那你呢？他这样处心积虑地折磨我们，又怎会轻易放过你呢？”木雨婷担心道。

李白衣一笑：“他当然不会放过我，我说过，他真正恨的人是我呀。”

“那他对你做了什么？”木雨婷听后更加担心了。

“他让我遇到了自己的父亲，他想让我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从来不曾真正完全的相信过父亲，所以当让那个幻化的父亲说出让我自废法力，成为一个普通人，不再降妖时，他的目的也显现了出来，如果我顺从了，那么就说明我在潜意识里早已经认同的世人对父亲的看法。”李白衣怅然有失道。

“我明白了，他是想让你觉得自己也认为父亲是真的对降妖一事动摇了，那么私放妖魔的事情也是真的，他是想让你觉得，你其实内心也一直是这样怀疑他的！”木雨婷说道。

李白衣苦笑一声道：“你说的没错。”

“那后来呢？”李世民在后问道。

“可惜这位黑袍画师还是棋差一步，他万万没有想到，也许我曾经对父亲的做法不理解，曾经有过那么一刻也怀疑过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世人所说，但是这一路走来，我早已经打消了这种可笑的念头。此时此刻在我心中，再无半点对父亲的怀疑了。”李白衣一字一句说着，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原来如此，所以他失败了......”木雨婷喃喃道。

“是的。”

“可是他在我们身上却全都成功了，那岂不是说明......说明我们的内心，其实确实存在着他所期望的那种阴暗的、可怕的想法吗？原来我真的是对父亲有怀疑的，难道我真是这样一个人吗......”

木雨婷说着说着，不由得又是难过起来，忍不住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他身后的李世民也沉默了，如果这一切真如李世民所说，那也证明他内心深处，确实隐藏着怀疑兄弟，并时刻想着除掉他们的可怕想法了。

李白衣心中明白，在画中的这种伤痛恐怕还会伴随他们很长的时间。若说李白衣之前对黑袍画师更多的是同情，现如今看着伤心的木雨婷，他也开始对黑袍画师产生了愤怒与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