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43 章(1/2)
薛溯鸢到凤仪宫的时候,难得的,沈殷已经到了,她旁边坐着柳云山,不难看出柳云山是真的体虚,脸色极差,沈殷偏着头和柳云山说话,薛溯鸢离得不近也能看出其语调之温柔。沈殷似是察觉到了,抬起头来,薛溯鸢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金安。”
薛溯鸢坐下后,赵如意往她这边靠了靠,掩嘴道:“云才人还未来呢。”
薛溯鸢疑惑,这有什么要特意拿出了来说的?说着扫视了一圈,发现连苏岱都来了,今日自己居然还是来的晚的:“只有她了?”
赵如意点头:“妹妹今日起了大早就为了看她的好戏。”估计嘉婕妤也是这么个意思,平日里哪回她不是最后来。
薛溯鸢有些一言难尽,不过也可以理解,大家整日里就待在宫里,围着一个男人转悠,又没有几个孩子,可不就靠着这些宫闱趣事打发时间,就和明星八卦一个道理。出点什么新鲜事,才有了接下来的谈资和对策。
刘织来的时候,气色很差,眼下的乌青遮都遮不住,打扮也很寡淡,看着坐着满堂的莺莺燕燕,扯了扯嘴角请过安便坐下了。也是众人不安好心,不偏不倚给她留下了在沈殷下首的位置,别有深意的很。
薛溯鸢收回视线便对上了苏岱的眼,苏岱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随后戴萃夕便笑出了声:“云才人怎么坐在了沈才人下首?虽同为才人,云才人好歹是有封号的。”
这还没完,这话像是打开了开关,接着乔姣便道:“到底沈才人才侍寝过,自然是不能比的。”说着直起身子,打量着刘织:“云才人这脸色……”说着啧了声:“可别是一宿没睡吧。”
刘织低着头,沉默了好就才微微抬起眼:“多谢关心,不过是夜里着了风寒。”
苏岱观察这薛溯鸢,见她面色不改分毫,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只是风寒便好,若是旁的什么,只怕……云才人要彻夜不眠的时候还有的是呢。”
刘织这才抬头看向苏岱,真是个肆意张扬的浓妆美人,转而看向殿内,皇后面上挂着惯有的微笑,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其他嫔妃满脸戏谑,掩嘴偷笑。最后才观察薛溯鸢,薛溯鸢在听赵如意说话,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好似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事,刘织本是做出的凄凉衰败掩人耳目,看着薛溯鸢全不在意风轻云淡的样子,却是生出了几分心酸——这个女人全然不在意王定,可讽刺的是,王定却是对她别有几分在意……
苏岱却不想轻易放过她,转而问起薛溯鸢:“说起来圣上也许久不去宜充媛处了,宜充媛倒是气色很好,比孕中丰润多了。”
薛溯鸢笑着点了头:“嘉婕妤说笑了。”
“可不是吗,宜充媛是主位娘娘,深得圣心又是二皇子的生母,自然不似旁人只是昙花一现,陛下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宜充媛呀。”肖厝菁调笑道,语气轻快,却字字诛心。刘织低着头,神色难辨。而薛溯鸢看着,只能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面上薛溯鸢保持着微笑:“肖才人说笑了,真论起来还是肖才人更胜一筹,入宫一年便成了才人,本宫可没有你这样的本事。”
刘织走出凤仪宫推了迎接的步撵,由着翘薪扶着一步步走着,想着出来时和薛溯鸢的那个对视,风轻云淡笑看万千两个词尽在眼中,倒是让她要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骊珠跟着后侧,看着薛溯鸢乘着轿撵的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回了明瑟殿,骊珠才低声问起凤仪宫的事,刘织却出了神:“由着她们罢。”
“主子?”
“多半是嘉婕妤察觉了我罢了,也是,没什么大不了。”刘织笑了,想要借着她对付薛溯鸢,也不知是可惜还是可笑。
骊珠皱了眉头,有几分紧张:“那主子您还这样不上心。”
刘织摇了摇头:“你还看不出来吗?”刘织轻抚着手边茶杯的杯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感受着微微凸起的彩釉:“在她眼里,我脆弱的很,她既出手了我便顺势失意便可。”
骊珠这才有些笑意:“也是,她们都盯着宜充媛呢。”说着,压低声音提醒:“只是,看着圣上的意思,只怕,这个宜充媛不一般。”
“是个妙人。”刘织随口赞道。旁人也就罢了,左右走不进王定的心里,要的也都是权势名利而已,她不在乎。只是薛溯鸢,她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无欲无求……甚至她连王定的感情也不需要,偏偏王定最想要的就是一片这样的净土。想到这里,她不禁自嘲的笑了:“以后还是和鸾鸣宫一块给紫宸殿送膳食吧,叫膳房做精细些。”
骊珠缓过神来:“主子,鸾鸣宫一贯是亲手做的,您这样不就落了下乘了吗?”
“把我制的香一同送去吧……”刘织说着便闭上了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神色难辨:“陛下是九五之尊不会一直喜欢随意简单的东西,他从来都是骄傲的。”也是复杂的。
骊珠点点头,想了想,还是问起了王定今日会不会来。
刘织淡淡笑了,转而起身:“无论来不来,明瑟殿总是晾好了他爱喝的茶。”只是不知道他还能爱喝多久。无论如何,自己绝不会轻易将多年相知相守的夫君拱手让人。
深夜里,王定还是披星戴月着来了明瑟殿。即便知道刘织有意示弱,但总归是受了委屈的,他毕竟心疼。
等王定深夜跑了一趟明瑟殿后顶着满身的寒露回了紫宸殿时,他已经很疲惫了。这两天正是夏日来临前有些寒意的时候,他已经连续理了好些时日武举之事,好容易闲下来便马不停蹄地过去,为着她的安全还要偷偷地去。
李尚看着也只能伺候着王定睡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又要爬起来上朝,只不过次日再起来人却是发热了起来。于是卧病之时,按着惯例就是后宫嫔妃挨个来侍疾。只不过皇后一安排便叫薛溯鸢歇着了,说她带着孩子怕过了病气。至于苏岱,她哪里会由着皇后安排。
于是几个高位嫔妃就薛溯鸢闲了下来,王定恢复精神时便问起了她,苏岱听着漫不经心回了:“宜充媛带着二皇子,未免过了病气给二皇子,不便前来。”
王定冷了脸色,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薛溯鸢了,薛溯鸢也不主动来,无论后宫人员如何变动,他的宜充媛自打有了孩子,还真是有恃无恐……连带着他也不重要了。现在膳食也不送了,衣物也只给王安做,早把他抛之脑后。连上一回去鸾鸣宫起初也不见多高兴,十分冷淡,他起初以为她是吃刘织的醋,现在,只怕有了小的,哪里还记得他这个大的。
苏岱看着王定:“陛下要当心身体,正是换季的时候,别急着换薄衫。”
王定抬头:“传朕的旨意,流华宫嘉婕妤晋充仪。”转而看向苏岱:“辛苦你了。”
竹沥着急忙慌地进来禀报的时候,薛溯鸢正在绣花,被竹沥一吓,一针扎进了手指里,殷红的血珠便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向戈眼疾手快地用帕子捏住止血,看向竹沥:“主子正忙着,莫要一惊一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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