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50 章(1/2)
凤仪宫一派沉寂,自打皇后受伤以来,主子便没有露出过笑脸。早膳时分鸾鸣宫和流华宫晋位的旨意一传出来,当场皇后便搁下了筷子。宫人们无不小心侍奉,唯恐当了皇后的出气筒。
自大公主被抱走后,皇后便日日守着大皇子,不想前日皇后梦中惊醒独自跑去了大皇子殿里,却瞧见了守夜的乳母在打瞌睡,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当即便捂了嘴在院子里打死了,皇后还命凤仪宫所有奴才观刑以儆效尤。本以为这便算了,却不想皇后便开始失眠,椒房殿的烛火时常亮到天明。
孙芸早膳也没有用,就对着窗子坐着,一言不发。
鞠娥看着,心里着急,转而叫乳母把大皇子抱来。大皇子已经可以勉强走上两步了,只是奴才们都紧张着还是一直抱着,这一会鞠娥也顾不得了,她把大皇子放在地毯上,大皇子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到处看,瞧见了孙芸,咧开嘴笑了,他已经一岁半了,勉强会认人了,便含含糊糊地嚷嚷开了:“母后!”
孙芸一听便回过神来,看着一点点大的王毓,情不自禁地蹲下身子,张开双臂。王毓这便跌跌撞撞地一点点挪到孙芸跟前,啪叽一下扎进了孙芸怀里,又是软软一声:“母后~”
孙芸收紧了手臂,一只手扣着王毓的毛茸茸大的后脑袋,下巴抵着王毓的头顶,心都软了,红了眼眶,露出笑容来,柔柔的轻声道:“再叫一次。”
王毓这么点大也不晓得说几个词,歪头:“母后?”
孙芸被逗乐了,索性也坐在地上了:“母后来教你走路吧?”说着也不等人反应,便小碎步走到了离王毓几米远的地方,冲着王毓拍了拍手:“毓儿,到母后这来。”
鞠娥看着孙芸和王毓玩闹,便安静的出去了,吩咐小厨房准备膳食。
“主子,您和殿下一块再用些膳食吧。”鞠娥带着人进来,将东西放在桌案上:“您正养伤呢,膳食上更要仔细了,殿下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除了乳母的奶还需进些辅食。”
孙芸点头,看着乳母喂王毓,便也低头用了粥。擦了手,接过了乳母的碗,亲自喂王毓:“毓儿也该断奶了。”
“就在这几日了,只是娘娘病着,乳母们比不得娘娘亲,辅食也不大喂得进去,这才耽搁了。”鞠娥在一旁替王毓擦了漏出来的食物残渣。
孙芸看着王毓乖乖的样子,笑着捏了一把他肉肉的脸蛋:“这便给他断奶吧,本宫亲自照顾着。”她现下正养着呢,宫务也多交给鄂来打理着。现在什么都没有她的毓儿要紧,薛溯鸢固然恼火,有她在那里矫情可怜着陛下少不得就老惦记着孙家的事。只是她到底出身太低了,再难缠也比不得苏岱。苏岱倒是好运,孙铮倒霉,苏霖倒是捡了一个救驾之功,跟着晋位,只是,她苏岱不要想得太美了,只要有自己在,她绝不可能快活。
想着孙芸偏头:“替本宫问候叔叔们。”对着鞠娥有些诧异的眼神,笑了:“此番孙太尉摘得干净,旁人可未必痛快了。他这个太尉掌权多年,本宫的兄弟们个个像是他手里拴着的狗,叔叔们可没那么乖。”
鞠娥看着孙芸有些清瘦的身子,暗暗叹了口气,父女二人的情分只怕要尽了。
流华宫偏殿,赵如意满脸疲累地靠在贵妃榻上,正是九月的天,燥热的厉害,许是要降雨了,这两日越发闷得厉害。希芸替赵如意端来了热热的红糖水,见赵如意额头冒了冷汗,便掏出帕子替她拭去,又转身取出团扇轻轻扇着:“主子先喝点热糖水。”
赵如意软软靠着,捂着小肚子,探出手来压住了希芸扇扇子的手,摇了摇头:“我浑身发凉。”说着撑起身子端过了身侧矮桌上的瓷碗,慢慢吹着饮下了。
希芸看着,露出几分担忧:“主子,不然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瞧瞧?”
赵如意摇了摇头:“月事痛罢了,许是前些天贪凉不当心。”说着,又虚弱地躺回去:“再说了,现在太医院的太医都紧着皇后和宜修容,我因着月事请太医,倒显得我娇情。”
希芸再次替主子擦了冒出来的虚汗:“现下宜修容已经醒了,主子何必顾虑这些,自己的身子要紧。”
赵如意摇摇头,不愿:“左右再过几天便是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不急这两天。”又想起了薛溯鸢:“宜修容醒了,我还没有前往探视,恐怕有些不妥。”她前日还好,只是这两天格外难受,想着左右就在这两天月事便结束了,索性好些了再去。
“主子您自己都难受着,何必急在这一时。”
赵如意看着希芸,叹了口气:“重在诚心……”看向窗外,日头大的很,想着这样的天薛溯鸢整日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晓得有多难受:“经过这一遭,宜修容还有的晋呢!这宫里但凡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巴结她,她受了这样重的伤,多的是想钻这个空子的。”
希芸笑道:“主子您也想的太多了,宜修容也不是傻子,能瞧不出她们的心思吗?”
赵如意点点头同意:“我总归受着她的好处。”
赵如意闻着香炉里冒出的幽香,想起了应萝倚:“这个文才人真是个妙人,才华过人倒不是虚的。”
希芸也看了眼铜金色的炉子,踌躇道:“奴婢瞧着,文才人心思重的很。”
闻言赵如意也笑了,撑着脑袋:“她若不是个八面玲珑的,今日能是个有封号的才人?”说着,叹息道:“走到今天的,哪一个都不简单。”她本来也对应萝倚的香有所怀疑,只是几番试探,应萝倚自己用的也是这个,希芸也去过太医院请人看过,不过是宁心静气没什么特别的,自己也是这几天实在烦闷不安,这个香的确效果不错。
“奴婢总瞧着她不安好心,又是个脸皮厚的。”
“她就是不怀好意,何必惦记着我呢?说起来这是她宫里出来的东西,若当真有什么,她自己也讨不着好处。”赵如意并不如何在意,怎么会有如此明目张胆之人。
“也是,她们两姐妹在宫里里外不是人,现如今宜修容也不大待见她们,她若不是疯了,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主子您身上。”说着看着赵如意没精神的样子劝道:“主子入宫时日也不短了,主子该上心着子嗣之事。”
她这是说到了赵如意的心坎里,赵如意面上也露出了忧色:“我何尝不想,老人也就算了,新进宫的沈殷都有了,她才侍寝几回?真是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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