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是只属于叶楚夕的记号(2/2)
“她嘛……”魏思情露出个浅浅的笑,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殿下,你知道吗?她……很像曾经的楚夕。”
闻言,顾明珞神色猛地一怔。
楚夕,叶楚夕,凤音的玄悠王,也是她们看作比性命还重要的好友。
曾经的叶楚夕俊秀清逸,洒脱随性,虽风流多情,我行我素,却从不倚仗自己尊贵的亲王身份去欺压平民百姓,哪怕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哥,也是全无身段诚心实意地追求。
纵使掌晏京五万禁军,也毫无站在权势巅峰的自觉,除了那身清贵不凡的气度,平日的她,与普通人家的女子别无二样,甚至在街头领着一群年幼的孩子玩耍也是常事。
只是近一年中,对方却渐渐变得乖张暴戾起来,终日浪迹于烟花之地不说,玄悠王府内更是动辄死伤数百人,说是视人命如草芥都不为过。
从前晏京人人都争着抢着想进的府邸,逐渐变成了人人都惧怕的炼狱,再无人能在提到玄悠王府后还面露笑意。
仅仅一年,玄悠王叶楚夕的名声,一落千丈。
顾明珞曾不止一次地怀疑,她那个好友是不是被人易容顶包了,但多次试探后,结论都是——那就是叶楚夕,即使她变了,变得几乎让人不认识了。
看出顾明珞的失神,魏思情叹然道:“殿下,这下你理解我了吧,哪怕是把人带回去什么也不做,就那么天天看着,我这心里也舒坦啊。”
顾明珞收回思绪,再次看向魏思情,语气便缓和了许多,“总归人现在走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别忘了我们这趟出来为的是什么。”
提起正事,魏思情神情凝重了许多,“说的是,我已经耽误了一天的时间,事不宜迟,我们还是立即出发吧。”
“不急这一会儿。”顾明珞看着魏思情面上的倦色,道:“都在客栈门口了,还是歇息一阵儿再走,你也正好梳洗一下,瞧瞧你这鬼样子,我都不想与你站在一起。”
魏思情撇了撇嘴,又走进客栈,顾明珞跟在她后面,原本只是转头随意一瞥,但视线掠过一处后却蓦地顿住,凝眸审视良久后,她叫住刚要一屁股坐下的魏思情,缓慢开口意味不明地道:“楚夕……也来了这里么?”
“嗯?”魏思情一愣,茫然道:“没有吧,我前一天晚上还收到芷澜的传信,说是晏京一切如常,至于那家伙……肯定还在某个楚馆里玩得欢吧。”
“既然如此……”顾明珞示意她出来,然后指着一个地方,若有所思地道:“你觉得那是什么?”
魏思情不明所以地看过去,瞬间愣住。
只见那客栈前方的红色柱子上用白石灰画着一个极小的图案——半弯的月牙托着两颗小树苗。
这看着很是奇怪,一般人只会当做是孩童胡闹的信趣÷阁涂鸦,但她们却不会。
“怎么可能?”魏思情低声呢喃。
月指日落,日落则为夕,而半悬于弯月上的双木可作楚字。
那是,只属于叶楚夕的记号。
认识它的人不超过三个,恰巧她们都是。
顾明珞乌黑的眸子亮得惊人,“我有个猜测。”
魏思情对上她的目光,思量片刻儿勾起嘴角,小扇敲击着手心,“巧了,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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